“胭脂”
“对就是胭脂。”苗妙妙呵呵一笑,一把抓住男人的肩头,将其翻转过来,指着他的后肩,“搬运春花秋月二人之时不小心蹭到的吧田大奋”
“不”对方震惊地一摸,正好摸了一手的粉。
少女抓住他的手凑近他的鼻下:“你好好闻闻,这应该不是面粉吧这种胭脂的气味与我方才在春花那边闻到的一模一样”
田大奋被说得哑口无言,在众人的质问下突然抱头哭泣。
他承认这件事是他干的
而他做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就是想让官府能顺着这两具干尸,查到罪魁祸首,那个给原来的春花秋月赎身的富商
“她杀了他们就在三年前离开春花秋月楼没多久他们就被那个混蛋虐杀了”
田大奋捏紧了双拳,浑身发抖。
“那个富商昨天晚上也在,我特意挑了这个日子来布置这一切”
“干尸是你做的”苗妙妙看着莫有之的人将其捆绑起来。
“是我好歹是个厨子知道怎么快速让肉风干”
呦呵
还是个手艺人
这位田大奋风腊肉的手艺必定不错。
可惜呀,自己的爱豆死于非命,而他却要忍住伤心保存好尸体,来为他们翻案。
不过在田大奋口中得知虐杀春花秋月二人的富商名字之后,莫有之也震惊了。
拉着苗妙妙走出厨房,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她才开口:“这人怕是动不了。”
“动不了难不成是什么皇亲国戚”苗妙妙一抬眼,便看到她的愁思满面。
“此案到此为止吧”莫有之深深叹了口气,“那个人不是什么普通的富商,而是国王的发小”
那位富商姓姬名胧,是魅国国王的最信任的人。
此番选美入宫之事也与其有关。
“昨夜她就在宾客当中,我居然没有发现”
她昨晚挨个排查了所有宾客,居然漏下了她
“那夜宾客这么多,你们小兵又没有见过他,只要乔装打扮,换个身份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事到如今,这个案子也只能断到一半了。
苗妙妙虽然不想再插手魅国的事物,可是这件案子不断,她的良心总是不安。
“莫都尉,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田大奋要等到现在才把这个案子翻出来吗”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楼外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叫卖声,空气中飘着烟火气息。
“为何”
“我听说之前的太守死了,您才代理太守之事对吗”
“对”莫有之点着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嘲一笑,“我恐怕要辜负了”
苗妙妙看着底下为了争泥偶打闹的小童们,蓦地笑了起来,双眼弯成月牙儿。
“若不争,便任由人欺负了。”
莫有之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复杂:“你若是生在魅国,必定是我朝之良臣。”
苗妙妙笑脸一僵,瞪大双眼,结巴道:“你、你该不、不、不会后悔了吧”
说着她一脸惊恐地护住自己的脖子。
好不容易装个逼,结果要把自己的小命装丢了
对方见她这模样,哭笑不得:“我大女子说话自然算数,说好放你们就放你们。”
“那就好”苗妙妙可算松了口气。
“顺便你再帮我一个忙”
莫有之之前答应将押送她的两位“夫君”的宫差拖延一段时间。
算时间,人家等得也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得先到牢房将那三个男扮女装的人捞出来。
结果一出牢房,王福年却依依不舍。
“我倒是发觉,这女囚室真不错四面通透,风景宜人”胖子一脸意犹未尽地回味着。
“宜你个鬼呦”苗妙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老色批,“是不是还雪白通透峰峦叠嶂”
“对对对唔”
一堆衣裳丢在他脸上,王福年嘴被一双草鞋堵住。
呸了两声之后,他看着怀里的衣裳疑惑:“咱们这是要干啥去”
“别废话,换好衣服救人去”
流连城,临江。
“诸位官爷久等了”一面色黝黑的妇人在船上冲着岸上的车马招手,“十里八村的就我这艘大船,业务繁忙,多担待”
船靠上码头,车马开始往船上运。
黑脸妇人嘴都没停过:“莫都尉派人来寻我,说是有贵人要用我的船,我当下就将船上的客人全都推到江里,调头就开到这儿了”
“你们要是不信,等下路过那条水路,还能看到人在上头漂呢哎哎哎马到底下去上头是住人的”
“诸位有晕船吗咱们到对岸的大码头估计要开半个时辰”
妇人一看天:“哎呀这天色也快晌午了我们船上还有午膳,诸位用完正好下船”
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讲话,没有一人理睬她。
倒是司侦邢在路过时,抬眼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等所有人上了船,黑脸妇人依旧伸长脖子张望着。
“主子看什么呢”苗蛋蛋凑近她问道。
“我师父哪儿去了”刚才怎么只瞧见司侦邢,未见司宇白呢
难不成那家伙跑了
“方才有马车上船,会不会”
经苗蛋蛋这么一提醒,她也觉得有这种可能
随即奔向存放车马的船舱之中。
船舱之中的气味煞是难闻,更有马儿直接拉了一坨热乎在地上。
“师父”
苗妙妙低声呼唤着。
二人在里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人应该不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结果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