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吩咐完,又进后宫去,召集众宫娥彩女到哈桑身边,吩咐道:“明天这个睡着的人从梦中醒来时,你们要一齐向他跪拜,围绕着侍候他,给他穿戴我的宫服王冠,像伺候国王一样侍候他。你们对他说:‘您是哈里呀。’”
“傅孜商,你为什么非要给我讲一个故事呢?”我不解,便打断了还沉浸在故事中的傅孜商。
“你耐心听我讲嘛,等我讲完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傅孜商抱着我,继续给我讲故事。
继而他把怎样对哈桑谈话,怎样伺候他的方法,详详细细安排了,然后退到帘后,放下门帘,休息睡觉。
这期间,哈桑一直睡得很死。
至次日太阳初升的时候,一个宫女来到他面前说:“陛下,应该晨祷了。”
哈桑闻声醒来,睁眼一看,见墙壁和天花板漆得金光灿灿,门窗上挂着绣花丝帘,周围陈列着金、玉、陶瓷、水晶器皿和丝绒的摆设,宫娥彩女和奴仆成群结队,来来往往,显得异常热闹。这种情景,使哈桑一时愕然、糊涂起来,暗自想道:
“哦!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我这是在梦中呢还是醒着难道我进天堂了吗”
他想不明白,干脆闭上眼。这时一个男仆说:“陛下,平常您从不会睡到这时不起呀!”继而宫娥彩女们拥前,殷勤伺扶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龙上,而且被盖和铺垫全是致丝绸的。他倚在靠枕上,看看金碧辉煌的宫室,又望望周围侍奉他的婢仆,心中暗自好笑,私下忖道:“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我既不像是醒着,也不像在做梦。”
他站起来,继而又坐下去,无所适从。
宫娥彩女不禁偷偷窃笑。他局促不安地咬了一下手指,很疼,于是越莫名其妙。大国王躲在帘后,被他的狼狈情形逗得直笑,哈桑打量一下周围的情形,悄悄唤来一个宫女,对她说:
“以安拉的名义起誓,小奴婢,难道我是大国王哈里了吗”
“是呀,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您确是哈里呀。”
“你撒谎呀”他不相信。
他又唤来一个年纪较大的仆人,仆人走上前来,跪了下去,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谁是哈里呢”
“您就是哈里呀。”
“你撒谎。”
他再一次向一个侍卫问道:“我的朋友,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我是哈里吗”
“是呀,以安拉的名义起誓。陛下,你确是哈里,是最高的帝王哩。”
哈桑无可奈何地讪笑,脑子昏沉沉,这一忽儿生的事弄得他像个白痴。他迷糊着,自言自语道:“昨天我还是爱坡·哈桑,怎么相隔一夜,就变成大国王了”
“是的,陛下。”一个年纪较大的仆人说,“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您是哈里——最高的万王之王。”
婢仆们簇拥着侍奉他,前呼后佣,热闹快活。这景象愈使他惶惑、惊诧。继而一个仆人给他送上一双镶金的拖鞋,他接过去,把它套在手上,仆人出声嚷道:“哟!安拉啊!安拉啊!陛下,这是给您穿在脚上以便进厕所用的拖鞋。”
哈桑感觉羞愧,扔下拖鞋,穿在脚上。
真正的哈里在帘后看着,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