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看到,几个被撞倒的路人,还有整齐队伍被完全搅乱的广场舞大军。
震耳欲聋的音响戛然而止,已然被梁润痴撞得解体。
“快啊,快啊,他越来越近了!”夏北斗惊恐之极地大叫。
他脑袋倒立,充血到皮肤麻痹,一阵胀痛,耳边风声赫赫,伴随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更叫他脑袋嗡嗡作响。
然而一切外在因素,都完全影响不了他关注着翟家年。
可以说,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认真观察自己与翟家年之间的距离。
他想到了小学的数学题。
小明以时速多少多少公里的速度与小强以时速多少多少公里的速度同向而行,两人起始位置相距多少多少米,问需要多长时间小明能追上小强——
曾经还觉得这种数学题简直白痴,小明小强能跑那么快吗?
然而现在,翟家年和梁润痴,就能跑得这么快!
上帝啊,救救我啊!
不能让他追到啊,追到了就会死好吗?
为什么连小学的数学题,都要出得这么残酷?
为什么今天晚上自己要这么冲动,跑去招惹翟家年这种恐怖的非人物种。
他成云圣的死活……关自己鸟事啊!
呜呜呜……夏北斗想哭。
梁润痴的心也在不断下沉,翟家年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杀过来,速度居然要快自己一点点。
如果不想办法,就这么干跑下去,下场实在堪忧。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我应该把夏北斗给扔了吗?”他这样想。
弃车保帅嘛,人之常情啊!
平日里像夏北斗这样一百多斤的负重,就跟玩儿似的,根本不受什么影响,照样跑得飞起。
可现在不一样啊!
已经快到极限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百多斤,真的很重好吗?
“我只要扔了他,就能甩脱那个家伙了,就不用死了!“
“或许我扔了他,那个家伙就会停下来杀他,我就可以趁机彻底甩脱……“
就在梁润痴打算将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他忽然一瞥广场边缘。
那里有人在摆地摊。
那里的人,都因跳广场舞那些人的骚动,朝这边观望。
一群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
“不对,那个眼神!“
梁润痴捕捉到了一道细微的眼神波动,与其他人不同。
这是一种“看到熟人”的眼神!
即便是普通人,在前面走,后面有人看着他,他都有很大程度若有所感地觉察,然后回头。
而像梁润痴这样的人,更是对别人的眼神,有着非常敏感的觉察程度。
谁无意看他,谁在刻意看他,都能轻松区分。
是陌生人的眼神,还是认识的人的眼神,也都可以分辨。
听起来很玄,但在他这种人的“世界”里,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甚至已经分辨出,那投来的眼神,其实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
在看翟家年!
那边有认识翟家年的人!
“赌一把了!”梁润痴并没有直接转向那边,不然铁定会被翟家年提前斜进阻隔抓住。
他继续压榨自己的劲力,向前,向前,再向前!
要说摆地摊呢,确实算是影响市容,也影响了某些市民的便利。
所以才会遭到城管的打击。
但这摆地摊呢,又是一种养家糊口的方式,有的人若是离了它,一时间或许连吃饭都成问题。
梁慧珍便是一个摆着推车小吃摊位的劳动者,人家下班后的夜晚到广场遛弯,使广场热闹起来,便是她的上班时间。
越忙碌,就越有钱赚。
只是摆摊的竞争也大,还要时刻与城管打“游击战”,一不小心,摊位就被没收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
因此这一番计算下来,每天的收入,也都叫人犯愁。
好在梁慧珍有一对听话懂事的儿女,并不以摆地摊而自卑,还会在放假的时候主动过来帮忙。
有他们帮助,也不如一个人时那么累,而且有小孩一起表现出辛苦忙碌的样子,也更容易吸引客人——
毕竟,这世上好人还是更多的,富有同情心的人,就算原本不想吃,一看这幅画满,也都可能掏钱买。
当然,身为一个母亲,梁慧珍是不会认可有时候生意的来源,也有自家闺女长得很漂亮的因素在里面。
她要认可这一点的话,就会感到羞惭。
当翟家年与梁润痴闹翻了广场上的秩序时,梁慧珍也和其他摆摊者一样,朝着那个方向侧目。
“哎呀,好多血啊!“
“这是打架吗,好像要闹出人命的样子……“
“他们跑得好快啊!“
等到翟家年他们消失不见,梁慧珍便将这一幕彻底抛之脑后,继续忙活着做事。
别说还没闹出人命,就算真打死了人,只要城管还没来,她都不会提前收摊。
“姐,还看啥呢,帮忙呀!”梁慧珍的儿子喊了声。
他姐怔怔地望着翟家年离开的方向,然后瞥了梁慧珍一眼,压低声音:“小凡,你不觉得刚刚那个人,很像那个翟家年吗?“
“我说老姐,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吗?怎么逮着一个人看都觉得是翟家年呢?花痴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那个身上缠了绷带的,就是翟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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