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冠杰脸色微微一白,神色依旧不变,站直间,后背肌肉蠕动,硬是将伤洞闭合。
古春秋见状,便对古千柔说道:“你过来帮忙给任川上钢板,给他固定好了。”
“哦,好。”古千柔虽然不喜欢任川,但也毕竟是相处多年的朋友。
就算是陌生人,她也不会不救。
她也是刚洗过澡,身上香喷喷的。
已经暂时止痛的任川软绵绵地倒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过来动作轻柔地帮自己固定手臂,一时间,竟有种强烈的幸福感以及依恋感。
他真想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或者投入她的怀抱。
让她的女性温柔,给予自己的精神上的慰藉,修复身心的创伤。
可惜,他不敢这么做——
要冒然行动,说不定才接回去的手,就又要被古千柔扯断了。
“喂,发什么呆啊!”古千柔瞥了一眼正在被古春秋包扎伤口的褚冠杰,说道,“你们今晚上怎么就跟翟家年又碰上了?为啥会打起来啊?”
坐在一旁的沈老爷子,一开始就想问了。
不过觉得那样不合适。
所以才想等伤口处理完毕了,再开口。
既然古千柔提前问了,那他自然也认真听了起来。
任川正要搬弄是非,夸大其词,但一张嘴间,就想到翟家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时一怂,依旧用愤愤不平的语气说道:“还不都怪那个该死的王启!明明当初被翟家年砍断了手,还差点被他捅死。这家伙倒好,才回国,就联合了翟家年一起设局。说什么举办什么聚会,邀请我们大家过去。然后……就被翟家年一锅端了。”
“呃,什么叫一锅端?”
“就是,就是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好几个人被翟家年废了一只手。”任川支支吾吾地说,“曾凡几、黄武……”
他一口气念完了那几个人的名字,“他们你也应该认识吧?”
“听过名字。”古千柔纳闷道,“不是,这为什么呀?翟家年为什么一定要废你们一只手?”
“这——”
任川不敢撒谎,但又不好直说,只得把嘴一闭。
“哼!”沈老爷子威严地瞪了他一眼,又吓得他一哆嗦,“任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就因为听说翟家年的死讯,所以就上泼她的脏水?我真的想马上打电话问你妈,到底是怎么教育出你这么一个下作的东西?”
“外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啊!”任川急忙带着哭腔软语道。
“什么?原来在网上黑苏问河的,还有你一个啊!”古千柔手上一个用力。
“嗷!”任川惨叫一声,“千柔,你轻点儿,疼,疼!”
“疼个屁!我爸的银针还插在你身上,疼吗?”
“真的还是会疼……”
“活该!翟家年死了,苏问河她本就跟活死人一样,痛苦得不得了。这么可怜的软妹子,你也忍心这么对待她?你还是人吗?”古千柔气鼓鼓地扔开他的手臂,一脸恶心地站起来,拉开距离,“而且苏问河也是我的好朋友啊!这几天她可是都住在我家的。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我又不知道她是你朋友啊!”任川又一番龇牙咧嘴,好不容易忍过一波剧痛,急忙辩解,“而且我只是打个电话请了一个很小的水军公司,顺便说了几句。最开始爆料,说苏问河是心悦会所的小一姐,根本不是我!况且……苏问河本来就在心悦会所做过啊,我就算有一点点落井下石,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吧。”
“你还不承认错误是吧?你这混蛋,又不是不知道苏问河只是刚到那个狗屁会所,就被翟家年救走了。而且她也是被逼无奈,这些你都知道!不就是因为翟家年当初赶走了你,你就怀恨在心吗?你要去针对翟家年,我还佩服你。你等他这一死,就去对付一个毫不相干的苏问河,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我永远都瞧不起你!”古千柔霹雳啪啦就是一连串的批判,越说越来气,恨不得一脚踹他受伤的手臂上。
“是是是,我知道我错了!我改,改还不行嘛!”任川见沈老爷子看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善,又赶紧说道。
他眼珠子一转,继续道:“我承认我不道德,我错了。可褚兄弟他又有什么错?不过是帮我说了几句,就被打得比我伤还重了这么多!最关键的还是,翟家年居然还对他动了枪!这性质不是更严重吗?明知道褚兄弟是给迦叶治病的关键人物,却朝他开枪!这万一把褚兄弟给打死了,那迦叶的病不也完了?翟家年这也不对吧!”
“这……”古千柔语气一滞,看向沈迦叶。
沈迦叶平静地说道:“不用扯上我,我还是那个态度,我的病,不需要谁救。”
“行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沈老爷子白了她一眼,喝斥道。
沈迦叶微微一笑。
沈老爷子站起来,走到褚冠杰身前,说道:“冠杰啊,这次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一定会去找翟家年说道说道。这小子,太不像话!比武切磋还好点,居然对你动枪。这不是胜之不武吗?”
褚冠杰平静地说道:“沈爷爷,这事不用麻烦您,是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哦?”沈老爷子朝小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小凌会意,不动声色接了句:“你的意思是,翟家年要是不动枪,你也打不过他?”
“呵呵。”褚冠杰暗暗冷笑,又何尝听不出这两人一唱一和,不过是想探听翟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