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啊,我打算让我家老大和老二也去省城打工,念书能有什么用啊,你说是不是?”
朱春梅家的老大和老二都在念高中,每年要花费不少钱,她觉得这些钱完全就是泼出去的水,都收不回来的,纯属浪费。
温果皱眉:“大伯母,你这话说得不对,现在国家都恢复高考了,学习是很有用的,我现在都在学习,他们有机会念书,自然是应该多珍惜这样的机会的。”
朱春梅咬了咬牙:“你能和盛少爷说说,让他们进他的厂子吗?那些什么高中生大学生出来,还不是要进厂子上班,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还念什么书啊?”
“我和盛怀瑾也没什么特殊交情,他们该念书的时候一定要把书念好了,以后想进哪家公司,他们还能有自主选择权,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大伯母怎么这么喜欢走后门呢?
而且,她和盛怀瑾关系确实也就那样,她怎么可能张口跟盛怀瑾说这种事?
朱春梅还想说什么,被她男人拉了一把:“孩子是该好好念书,而且他们也喜欢念,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
朱春梅气得把她男人拉到了一边,苦口婆心地想劝自家男人,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啊。
谁不想和盛家攀关系,谁就是傻子。
温果懒得理她,觉得她大伯母目光实在太短浅了。
临行前,她嘱咐了两个弟弟,让他们一定要好好念书,好在他们和他们不像他们妈妈那般眼里只有蝇头小利,都表示会好好念书,然后参加高考,争取考上海城的大学的。
温果这才放心地离开。
——
初蔚在医院里忙活了一整天,对于那些流言蜚语,她也懒得搭理,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做好就是。
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去了一趟棚户区,关心了一下那边的住户,现如今他们有病都会去明安药铺,明安里面有两个医生,寻常头疼脑热都能帮他们治好,初蔚也放心。
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车胎被人扎破了,漏了气。
初蔚单手叉腰,绕着车身转了一圈,还不止一个车胎被扎了,两个车胎都被扎了,她气得脸色铁青:“哪个破小孩扎的?”
杨雷达小声道:“嫂子,咱们怎么回去?”
初蔚扶额,现如今,海城已经有一小部分出租车了,但肯定不包括棚户区这边,毕竟,这边的人是不可能舍得喊出租车的。
她沉了口气:“只能走回去了,走吧。”
“找个电话,给老大打电话让他过来接咱们吧。”
“你觉得,这个地儿,会有电话吗?”
杨雷达摸了摸后脑勺:“那就走吧,好远的,少说要走一个钟头。”
“那也得走啊,走吧。”
三人沿着小路往前走,天色已经黯了,棚户区这边的路,连个路灯都没有,香樟树在道路两边,路面和市区的柏油路面不一样,都是水泥地面,而且还裂了缝,偶尔还会被旁边的青石板凹凸不平的砖面绊一跤。
初蔚摇头,这地儿是真穷,路灯都不给装一个,也只能认命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