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老道长!”
初初一见,张锁儿便认出了陆玄正是当日在黄府门前所见过的那名老道士。
先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又恍然,他知道黄山虎当年跟随过陆玄,陆玄回到浔阳镇之后,上门去拜访,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陆玄早知当日黄府所见的人便是张锁儿,倒是没什么意外,微微点头,算是见过。
“张老大是爽快之人,难怪能在浔阳镇闯下如此名头,前番阁下相请,老道亲友故去,未能应邀,倒是有些失礼了。”
不管心中如何作想,陆玄面上还是客气的。
“是晚辈考虑不周,也怪不得前辈。”
张锁儿笑笑,态度却也还算和善:“对了,听闻八爷故去,却不知灵堂何处?八爷也算是浔阳江上的老前辈了,晚辈该当上一炷香才是。”
“请!”
陆玄略有几分诧异,以他的心思,多少能够看出张锁儿来得如此之快,定然不会是为了江头村渔获生意这种小事,尤其是二人见面之后,张锁儿大部分注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其中定然是有古怪的。
陆玄为此多了几分警惕。
“咦?”
而就在陆玄转身,要引张锁儿去灵堂的时候,眼角忽然注意到张锁儿腰间的一口灰扑扑的布袋。
若是常人见了,定然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陆玄前番才得了碧云簪,却瞧出了几分不对。
“这是……法器?”
陆玄眼睛微眯,没有多看,不过心中更多了几分心思。
陆玄看到的那袋子,自然便是黄袍老道借给张锁儿的六阴袋,正是因为这法器主人并非张锁儿,张锁儿得到之后,不过草草祭炼,得以使用,其上法器气息不能隐去,所以才被陆玄看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似陆玄这等还未正式踏入道途的人,轻易却也看不出别人的法器。
至少张锁儿便看不出陆玄头上的碧云簪是法器。
……
入得灵堂之中,张锁儿给陆老八上了一炷香,对于陆老八,他自然没什么在意,死与不死与他关系都不大。
只不过听闻陆老八是寿终正寝,还是有些感慨,也更加坚定了弄到师父所说的炼铁法门,跟随师父去往南疆专心修道的意思。
不然要是继续在浔阳镇这地方打混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将‘灭魂散魄玄光’练成,踏入道途。
只要不能入道,他依旧是一个凡人,寿命也与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接触过修行者,尤其还拜了师父,他自然是不甘愿如此蹉跎的。
所以上完香之后,张锁儿的心思多了几分浮躁,开口便相请陆玄觅地谈话。
陆玄没有拒绝,张锁儿既然来了,总得把事情解决,况且他也看出了,对方别有来意,不弄明白,也难安心。
能让对方如此态度的,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果然,等二人来到一处静谧之地,退散左右之后,张锁儿直接道明了来意,确如陆玄猜测,并非是为了江头村渔获生意的事情。
“不瞒道长,此番晚辈到此,并非是为了那无谓的规矩,而是另有所求。”
张锁儿开门见山,陆玄眉头一挑,做惊讶道:“哦?张老大不是为了那渔获生意而来的么?老道还想就此事与张老大讨论一二呢,若非此事,却不知张老大所来何意?”
“晚辈也不喜那些弯弯绕绕。”
张锁儿微微沉吟,却道:“听闻如今九江郡中浔阳商会,早年乃是前辈创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这是昔年旧事,说来老道也不曾帮到什么,不过是提过一些建议罢了,从中得了些好处,那商会所属乃是刘家,与我关系到是不大,却不知张老大问此所为何事?”
“可是有什么生意要和浔阳商会合作?若是如此,只怕张老大是来错了,现如今这浔阳商会与老道可没什么关系了。”
陆玄笑了笑。
“是也不是。”
张锁儿继续道:“听闻当年浔阳商会乃是以武具兵器起家,有一门厉害的冶铁法门,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陆玄闻言,摇了摇头:“虽不知张老大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不过此事多是谣传,当年浔阳商会是靠了刘会主的本事才起的家,贩卖的倒是兵器武具,不过那些都是匠人的本事厉害,具体我却不知,至少老道并未听闻过什么冶铁法门。”
“老道不知张老大问此事是要做些什么,不过这消息却是有些虚了,若真是有那等厉害的法门,浔阳商会又何止如今模样?想想便能明白其中真假。”
“这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你我不妨还是说说那浔阳江的规矩,老道听人说,如今这规矩乃是张老大定下的,依老道看来,却是有几分不妥。老道本想向张老大请教一二,只不过事务缠身,一时不得空闲,正好今日张老大到此,倒是正巧。”
陆玄却不就浔阳商会的事情多说,而是把话题转到了渔获生意之上。
他这话一出,仔细观察之下,能够看出张锁儿有了几分不耐。
不过还算是能够沉得住气。
“这些都是小事罢了,若是道长有意,晚辈回去之后,便可吩咐底下人改了这规矩,却也算不得什么。”
张锁儿声线一沉,目光灼灼,看着陆玄,道:“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次传说,想来那冶铁之事也该有几分因由。前辈也不必敷衍我,我也不瞒前辈,我此来便是为了那冶铁法门,前辈当年既然是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