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能在这石和城得遇法师,倒是缘分。”
小巷之中,陆玄笑对韦驮。
只是见得他身后跟着的一名老僧,面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韦驮也注意到陆玄目光,当下摇头道:“这位长老此前与我同行,硬要跟着来,我也是没有法子……”
“你是……陆道兄?”
韦驮话尚且没能说完,便听得身旁老僧一语,顿时一怔。
再看老僧与陆玄面色,二人分明是熟识。
“了尘?怎的是你?”
陆玄细细打量了老僧一二,又听得老僧之语,这才确认了眼前老僧正是自家旧识了尘和尚。
这和尚昔年也是他一位熟识,在江湖上混迹,与他一般,追寻仙缘,只是陆玄所求乃是道法仙门,了尘和尚却要拜那佛陀真法,二人算是有几分惺惺相惜。
这却也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说来陆玄此前回转浔阳,放下执妄,还曾去寻过了尘,二人见了一面,这和尚执念比他还深,也不知修的什么佛法。
此番倒是不想,与韦驮和尚牵扯到了一起去。
“你二人原是认得,我道你二人脾性怎有几分相似,原都是一般来路!”
韦驮却是明白过来,一时有些无言。
陆玄二人相觑一眼,忽的都是一笑。
……
“陆道兄好缘法,原是已经拜入仙门之中,倒是先我一步,教人艳羡。”
民宅之中,陆玄带着韦驮与了尘归来,与秦韵见过之后,众人相叙。
“我也是偶遇机缘,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与韦驮法师混到了一起去?”
陆玄说着,又看向韦驮,道:“法师不在龟山修行,怎到了这滇南之地,我观法师臂上那条灵蛇,便是那日龟山降服的大蛇了吧?”
听得陆玄说起了尘与自己的事情,韦驮有些无奈,不过当他提到灵蛇的时候,倒是有些得意道:“这灵蛇被我度化,如今已成了我的灵兽,自有几分厉害之处,不差你那駁兽。”
至于了尘之事,却不愿说。
陆玄见此,便知这二人之间还有事情。
只是也不好多问。
“你与秦真人也是来这石和城看这宝华大会的么?”
韦驮问道。
陆玄摇头,道:“倒与那些雪域番僧也有几分关系,不过并非来观这宝华大会的。”
至于蒙舍国之事,秦韵不说,他却也不好提。
不过秦韵显然不甚在意,将蒙舍国之事,以及这些番僧相关说了一遍。
韦驮和尚没有什么心思,虽然自有几分智慧,却也不,只是好奇这宝华佛会,也未曾见过雪域番僧,所以来此一观,真要说有什么目的,却也说不上。
倒是了尘,听得秦韵言语,忽道:“若说这施浪部与那些雪域番僧之事,贫僧倒是听过一耳。”
“哦?”
师姐弟二人俱是好奇看向了尘,却不知他这里还有什么消息。
只听了尘道:“说来也是巧合,我正在这滇南云游,那日却在一处古寺之中遇得几位师兄,听得他们便是这石和城榆元寺僧人,被这些雪域番僧给赶出来的,听得施浪部是有意联合其余四部,对付蒙舍国,而那些雪域番僧便是施浪部贵族请来的,许他们在滇南之地传教,只要他们帮忙复国。”
“听那几位师兄所说,这些番僧却也是有几分辩机之能,以至于论法之后师兄们只得弃了这榆元寺。”
“具体这些雪域番僧能给施浪部提供什么帮助,那几位师兄也是不知,不过现下听秦真人所言,原是修行之辈,或许便与这事儿有关。”
听得了尘这话,陆玄二人俱是将前后联系起来,心道果然。
虽说其中还有一些隐晦之处不曾得知,譬如秦诏如何遇得这些番僧,取了裂云圭被诓来榆元寺,但整体总也有了几分结果。
至少能够断定这些番僧确实以修士身份牵涉到了蒙舍国国事当中。
倒不是说修士便不能处理人间俗事,古来游戏人间,点化君王的前古真仙也不知多少。只是修士俱是能人,一人所为,对这俗世引动极大。
如是怀了恶念,难说造化多少业障。
玄门所谓除魔,所指并非魔教中人,魔门也有正宗,更是不乏宇内高人,有的甚至还是受人敬重的前辈真仙。
也并非阴魔、天魔之辈,那等是修行相关,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只是道争罢了、
魔头指便是这等造了恶业的修士,这‘魔’出身不定,便是玄门中人,如是做了恶业,也是魔头,人人治之。
当然,这些雪域番僧为欲传教,牵扯王朝内事,倒也不能说有何错处,只是心怀私念,为此可能引动蒙舍国乱,教人不喜罢了。
倒也没人能拿此事,将他们指为魔头。
除非他们真的做了什么恶业。
“原来是这般回事,我还道石和城这等地界,怎么还搞了个宝华大会出来,这些外域番僧不好好修持佛法,却来乱人世太平,心思倒是不少。”
韦驮皱眉。
他倒不是在意这些番僧要在施浪部做些什么,只是听得了尘所言,这些番僧为了在施浪部传教,赶走了榆元寺僧人,占去这寺庙,便有几分不喜。
同是佛门中人,这些番僧做的却也太过。
“有什么需要我相助之处,尽管说来,这等修行,已然走了歪路,坏我佛门风气,却是要整治一二。”
韦驮和尚也是仗义之人。
陆玄本欲说些什么,见得和尚如此脾性,忽而有几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