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烟拉住夜玄麟的手,对着他温婉一笑,示意他别急。
她回过头来,目带萧杀之气地看着前方的几个女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她的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眉目间充满凛然,“母亲恐怕不知,当初我之所以嫁给景侯,是因为他终身不染二色的承诺。”
她无视于定国侯夫人的怒容,沉吟一下,接着说道:“而且,母亲也不知,为什么陛下如此厚待于我吧,这是因为我与陛下的养生之道有着另一种见解,而且刚好和二皇子送来的道长殊途同归……毕竟我身边也是有能人对药力也颇为熟悉,就如同当初梦影妹妹在回都城中腹痛晕厥……”凤非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霜,若是你不主动退却,就不要怪我掀你老底!
陈梦影和白玉霜心中一惊,莫非,她真的知道?
凤非烟却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开口,“平北关中有一种美若幽兰的寒草……”她的目光利箭一样射向白玉霜。
白玉霜手心已经汗湿,真的是她!若是让她说出来,景侯如何看她!她紧咬下唇忽然开口道,“我……我头好晕……”说着,竟然整个人从一边晕了下去,头不轻不重地撞在一边的柱子上。
定国侯夫人一愣,“还不快宣太医!”
夜玄麟看向凤非烟,忽然面色一变,寒草?莫非,当初就是白玉霜同梦影联手施计他?
太医来的时候,白玉霜已经被内侍挪动到小榻上,陈梦影看见太医来了,慌忙开口,“太医,快来给玉霜姐姐看看,她忽然头痛难忍,竟然晕过去了。”
太医一把脉,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从医药箱中取出银针,一针扎到白玉霜的人中上,便使得她悠悠转醒。
能在宫中混的不错的太医自然都是人老成精的,多年在宫中为贵人们治病,什么情况没遇到过,他淡定地说道:“这位姑娘脾胃虚寒,又有些惊惧,一时之间引起头痛,才导致晕迷。日后只要多多将养,饮食上注意忌辛辣,忌寒凉,用些温补食材,慢慢就会康复。”
夜玄麟冷哼一声,“脾胃虚寒又惊惧?可是这德雅殿中有什么吓到了她?太医是说本侯和夫人吓到了白大人的女儿,还是我的母亲吓到了她!”
太医低头不语,这谁知道呢!反正这姑娘肯定是害怕什么事情,所以才装晕了呗!
白玉霜双眸含泪,目露凄楚哀求之色,“是玉霜的不是,给太后娘娘和母亲添麻烦了,我……我还是回府将养一段时间,再来给陪着母亲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定国侯夫人轻轻拍了拍白玉霜的手,“既然不舒服,就在这慈宁宫中休息,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在我心中,你同我的女儿奴并无区别,我想太后娘娘也会同意的。”
凤非烟眉头微挑,她趁着没人注意,一脚重重踩到了夜玄麟的脚上,并且微笑地来回碾着。同女儿并无区别!这是给她添堵呢吧!
夜玄麟此时哪有刚刚对着太医的威风,只见他侧过身,用自己的背挡住自己告饶的动作。
凤非烟看着他可笑的表情,有些无语,她见过北燕国的王孙公子们,但是看看这些人吧!她真的觉得她实在是运气好,挑中了这样一朵大奇葩!
在陛下面前,低调又谦逊,在定国侯夫人面前,孝顺又理智,在他人面前冷酷又严肃,在她面前……像个傻瓜。
凤非烟下巴向着太医那边一抬,夜玄麟倏然转身,正色道:“既然无事,那就多谢太医了!”
太医连忙作揖,“不敢,不敢,今日下官当值,若是无事,下官就先回太医院了。”
定国侯夫人摆摆手,招来侍女,“去送送太医。”
“是。”侍女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荷包,在路上塞给太医,“劳烦太医了,不知白姑娘她……”
太医将荷包攥入手中,“好好休息,无事。”
侍女微笑点头,目送太医出了慈宁宫。
凤非烟淡淡开口,“既然白姑娘不舒服,要暂时在太后娘娘这里修养,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毕竟白姑娘虽然名义上算的上是侯爷的侧室,但是当初她进府可是为了给太后娘娘祈福,而且她如今还是个姑娘家,侯爷在这边……也多有不便,万一白姑娘再惊惧一下……可不要让人对我们有所误会才好!”
白玉霜别开脸,闭上眼睛,一副难受的样子,不去看凤非烟。
“陛下到!”门外有内侍唱和。
众人全部移出正厅,到院外接驾,此时白玉霜进退两难,她若是起身,不就是告诉大家她在装病,可是……不起身,陛下会不会……她的额头上出现细密的冷汗,这次,恐怕真要吓出病来了。
北燕皇帝刚刚正好在路上见过了太医,他真没想到自己妹妹定国侯夫人的心现在如此大,看来,夜家养大了她的心。
他既然已经加封了东文三公主,定然不会再将白玉霜扶正景侯府,这……白家是不是有了想法?还是这个白玉霜一厢情愿……
“起来吧!你们小两口还在这陪定国侯夫人说话?真是孝顺!麟儿眼光好,娶到这样一个好媳妇!佳儿佳妇,就是说你们了!”
这句话简直将定国侯夫人和陈梦影请安的话都噎在口中,凤非烟笑着起身,同夜玄麟走上前,扶住北燕皇帝的手,“多谢陛下夸奖。”
夜玄麟开口,“都说外甥似舅,臣这眼光,都是像了陛下啊!”
他们知道,北燕皇帝的到来,自然是为了给凤非烟做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