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事情同阿大交代好之后，就随着易南他们回安城别院，帮着如画她们收拾箱笼。”凤非烟吩咐道。
“是。”易东很快就退开了。
“算了，就像你说的那样，这天下这样大，哪里会少了这些腌臜事呢？”夜玄麟叹息一声，“我们还是说些开心的事情吧！”
凤非烟伸手从一边的果盘里面取了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将葡萄皮剥开，将葡萄肉塞到夜玄麟的口中，“你是想要问刻板的事情吧！”
夜玄麟的眼中一亮，“可是弄好了？”
“放心，已经好了，等队伍启程的时候，我可以给你演示一次。”凤非烟笑了笑，“莫非还没试，你就已经从里面看到了好处？”
“当然！你啊……”夜玄麟伸手在凤非烟高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虽然我见识没你多，可是不代表你提醒之后我就想不到。你提的活字印刷之术，真的可以解决如今北燕书本稀缺的难题。”
“那北燕的书……都是手抄的？”凤非烟皱了皱眉，她怎么记得之前夜玄麟说过是雕版刊印呢？
“多数还是手抄，因为雕版的话……一个是珍贵的典籍不易得，二是雕版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费事费力的事情，而且雕版本身也不完美，那上面的墨汁若是多了，书记印出来就会花，若是墨汁少了，书记看不了几次又……而且这雕版若是同普通书籍一般大小，那就很考验手工师傅的技艺了。”
“考验手艺我倒是明白，可是书籍不易得……又是怎么回事呢？”凤非烟疑惑地说道。
夜玄麟叹息一声，将北燕的情况说与凤非烟听，“你也是看过《氏族志》的人，自然明白，如今很多有识之士都掌握在世家的手中，因为读书实在是一件非常消耗钱财的事情。笔墨不说，书本就很难买。虽然有些书铺子，可是里面卖的都是些普通书籍或者话本，那些珍贵的典籍在书铺子中是看不到的！”
凤非烟很快就明白过来。
那些珍贵的典籍不容易得到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些典籍都在世家的手中了。
真正的名门世家都是多少朝代屹立不倒，可是皇家宗室呢？若是一个皇朝存在的时间久远还好，那些龙子凤孙的教育自然已经自成体系，可是若是开国时期，那很多皇帝可是武将出身，或者是泥腿子……她可是听说北燕的开国皇帝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不过这种人自然是天命所归，否则为什么这北燕天下没轮到别人，就轮到了燕氏一族呢？
“那些世家手中的典籍借不出来？”凤非炎道。
“怎么会？若是真的不能借阅，那世家又如何收拢读书人？不过你要明白，这些典籍的价值不只在内容上，还在那些字体上，不然又哪里有那么多孤本呢？”夜玄麟耐心地同凤非烟解释着。
“那可以找人模仿了那书上的字体写出来，然后再雕版印刷啊！”凤非烟道。
“太难了。”夜玄麟摇头道。
“可是这同活字印刷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典籍的话……那还印刷个屁啊！”凤非烟靠在马车壁上粗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