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道:“臣侍也知不该今日提,只是正儿这孩子一出生便苦难重重,臣侍在今晚提及此事,也是想借借皇贵君的福气,好让正儿往后能够顺顺当当地长大。”
“若是不借,孩子便不能顺顺当当长大吗?”永熙帝忽然间开口,声音虽然不轻不重,但是这话却已经是显了怒意。
蒙斯醉眼底掠过了一抹刺痛,随后,缓缓微笑:“陛下说的对,便是不借,在陛下的看护之下,正儿也能顺顺当当长大!”
司予昀此时也转喜为忧,犹豫的是否该先作罢。
“陛下。”雪暖汐见情况不妙,连忙开口。
永熙帝不语,一直盯着蒙斯醉。
蒙斯醉也不起身。
场面便这般僵住了。
其余众臣不禁屏气。
“陛下。”雪暖汐握住了永熙帝的手,却惊觉她的手居然绷的紧紧的,而且发凉,“陛下……”
永熙帝转过了视线看向他。
“豫贤贵君这般也是一片慈爱之心。”雪暖汐微笑道,“难不成陛下担心孩子借了臣侍的福气,臣侍便再无福气不成?陛下这个当皇祖母的怎么这般不心疼孙女。”
永熙帝仍是不说话。
“是臣侍疏忽了。”蒙斯醉却道,神色有些凄凉,“皇贵君方才历劫归来,臣侍怎能向其借福气?”
雪暖汐闻言,忙欲解释,“豫贤贵君误会了,本宫并非……”
“是臣侍失言了。”蒙斯醉打断了雪暖汐的解释,“还请皇贵君莫怪。”
“我……”雪暖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司以琝见状,怒极之下正欲起身,却被身边坐着的李给制止了,司以琝瞪向她,李浮神色严肃地轻轻摇头。
如今这般情况,不适合他们插手。
司以琝不愿意这般看着父亲被人污蔑,可李浮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考虑如今的诚。
若是他当着这般多人的面对豫贤贵君无礼,便是他是为了维护父亲,也只会落得一个犯上的罪名!
他只能寄希望于对面的司予述。
司予述此时也是怒火中烧,豫贤贵君这般是要告诉所有人母皇阻止礼王迎娶继室还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的父君小心眼连皇孙也不施仁爱之心?
相对于司予述和司以琝的愤怒,蒙家主也是并不赞同蒙斯醉此举。
他这是故意用最糟糕的办法来做成这件事吗?
“父君。”司以佑起身上前,“今晚是庆贺雪父君归来,正儿的事情我们往后再说吧。”说完,便扶父亲起身。
司予昀也走了出来,却是向雪暖汐请罪,“雪父君见谅,都是儿臣不好,父君并无……”
“够了!”司以琝终究是忍不住,他们父子三人是做什么?如此可怜兮兮的,便是要坐实了他父君乒他们吗?!
“琝儿!”雪暖汐开口训斥,“不得无礼!”
“父君!”司以琝不甘道。
雪暖汐目光严肃,从未有过的严肃,司以琝不得不屈服,因为他知道此时父亲是认真的,若是他继续下去,便真的激怒父亲。
“好了。”水墨笑再一次开口,“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这般做什么?好了好了,都坐下,二皇子,扶你父君过来坐下。”
“豫贤贵君欲为礼王聘何家男儿为正君?”便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的时候,永熙帝忽然间开口。
气氛,顿时显得更加的诡异。
“父君……”司予昀觉情况不妙,低声道:“父君,先算了吧,往后再……”
母皇待她,已无半丝慈爱之心了吗?
蒙斯醉却推开了她,站稳了身子,直视着永熙帝。
永熙帝也直直地盯着她,而在她的眼中,已然看不出往日的温情,有的只是一片沉静威严。
蒙斯醉唇边闪过了一抹极为凄厉的笑,然后,轻轻吐出,“臣侍以为谢净纹将军之嫡幼子正合适。”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谢净芸惊惧的几乎扭曲了面容。
便是连先帝十一皇子也不禁变了脸色。
司予述眼眸中添了冰冷。
礼王的婚事必定是为了利益而成,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谢净纹!
“涵涵……”雪暖汐更是觉情况不妙。
水墨笑也睁大了眼睛,他疯了!
而同样惊愕的蜀羽之此时除了对这件事的惊愕之外,还有一种不安。
失职的不安。
他为何不知豫贤贵君居然看上了谢家公子?
至于德贵君以及司徒正夫,则是大大松了口气,不管这门婚事成不成,或者成了之后有什么后果,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因为司徒雨只效忠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
“谢净纹的嫡幼子?”永熙帝缓缓说道,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让大殿内弥漫了一股低沉的气息,“礼王也是如此认为?”
司予昀攥紧了拳头,正欲开口之时,旁边原本扶着蒙斯醉的司以佑猛然间昏倒了在地上。
“佑儿!”
“皇兄!?”
水墨笑和雪暖汐见状,当即站了起来。
永熙帝虽然没动,不过神色却也有了一丝的改变。
“快+二皇子扶到偏殿,请御医!”水墨笑稳住心神下令道。
宫侍当即上前,可却被蒙斯醉疯了一般地推开了,“别碰我儿子!”
水墨笑忍不住了,蒙氏他是真的疯了!“快!”
“父君,我们先扶二皇兄下去让御医诊治……”司予昀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