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司以琝震惊不已。
雪暖汐没有回避,而是笑着承认,“没错,父君当时听了他们的话,便去求了那男子,寻了那种药,后来,便利用你母皇去雪家给你外祖母贺寿的机会将她引到了父君的院子,下了药。”
司以琝瞪大了眼睛,他从未听说过这个,更没想到他的父亲和母亲居然是这般在一起的。
“为了这事,先帝勃然大怒,雪家三代不能入朝,便是因为这个。”雪暖汐继续道,“你母皇登基之后,费了好大得劲方才压下了这事,这些年,也没有人再提及,渐渐地,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因为这件事,雪家受罚,而父君……也因此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父君当年小产是因为先帝……”
“不。”雪暖汐摇头。
司以琝大骇,“难道是母皇……”
“你胡想些什么?”雪暖汐瞪了儿子一眼,“没了孩子,你母皇心中的痛比父君好不了多少,一切都是孽,父君造的孽……”
“父君……”
“当年,你母皇其实也是恼恨父君所为,可却还是为了父君的事情而奔波……”雪暖汐缓缓地将当年的原委一一道明,说起来也是奇怪,即便已经过去了那般多年,他却还是能够记得如此清晰,仿若昨日方才发生过似的,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如同当年那般痛苦难当,“……虽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父君,可是你母皇仍是自责,便去求了先帝,在交泰殿外跪冒着雨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先帝同意了你母皇所求,扯了那几条不得,甚至任由你母皇用正君之仪亲迎父君入门,而条件便是,你母皇继承皇位,永不立父君为后,当然,还有雪家的惩处,不得撤。”
司以琝惊愕无比,随即,便是心疼,“父君……”声音,开始有了哽咽。
雪暖汐抬手抚了抚儿子的头,“莫哭,父君将这些告诉你可不是想看着你哭的。”
“父君……”
“琝儿,你和李浮的事情,父君没有生气,更没有怪你。”雪暖汐将话题挑明,“因为父君当年也这般做过,若是真的要怪,那便只能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父君!”司以琝还是哭了,却没有多少的悲伤,有的只是感动,嘴边泛着笑容。
雪暖汐揽过了儿子,“我们父子都是一样的聪明,看中了好女子便抢了,先下手为强嘛!”
“父君……”司以琝紧紧地抱着父亲,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好半晌,方才抬起头,重新微笑,“父君,儿臣过两日带乐儿进宫给您请安好不好?”
“好。”雪暖汐安心一笑,“都有外孙女了,父君是不认老也不成了。”
“不是父君老了,而是我们长大了,父君,往后儿臣绝对不会再做让父君担心忧心之事了!”
“好,父君相信你。”
……
四更已响,流云殿的主子却仍旧没有入睡。
寝殿旁的配殿内,蒙斯醉躺在了孙女的身边,看着孙女入睡,但自己却仍是全无睡意。
不是不疲倦,但却始终没有睡意。
“主子,四更天了,不如就寝吧。”宫侍上前低声劝说。
蒙斯醉却不动,“下去。”
“主子……”
“下去!”蒙斯醉抬头,冷眼盯着他。
那宫侍身子颤了一下,随后,点头退下。
同一片夜空,各处个人各不相同。
……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了朝和殿内之时,水墨笑便醒了。
醒来之时,身边之人,仍旧在。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有感觉,不是在做梦。
她没走。
真的没走。
即便已经隔了话,但是却仍是没信心。
他以为她会在他入睡之后偷偷地走了的。
是走了吗?
走了然后在他发现之前回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半晌后,传来了宫侍的声音,“陛下,时辰到了,该起了。”
司慕涵睁开了眼睛,眼眸犀利沉静,直接迎向了水墨笑注视着她的目光。
水墨笑根本便没有收回目光,这般被她一看,不禁有些发愣。
“凤后,朕该起了。”司慕涵缓缓开口。
水墨笑一愣,随后方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一直压在了她的身上,“嗯……”随后,慌忙移开,手忙脚乱的像是个孩子。
司慕涵道:“凤后莫慌,时间还来得及。”
水墨笑自然听出了她的嘲弄,忙稳住了神色,随即正色道:“臣侍伺候陛下更衣梳洗?”
司慕涵坐起身来,“好。”
……
今日的早朝和昨日一般,忙碌,却并无惊国大事。
下朝之后,礼部尚书前去交泰殿求见,而求见的原因便是被晾在了驿馆多时的司徒雨将军之家眷。
“京中可还有空余的宅子?”司慕涵沉吟半晌后问道。
礼部尚书想了想,“还有。”
“选一间出来,不大不小的,赐予司徒家的人。”司慕涵下令道,“不要用司徒雨之名,找个由头,赏给其他人。”
“是。”礼部尚书领命,“司徒将军有三女一子,嫡长女前些年早亡,留下了两女一子,两女乃庶出,嫡长子已经出嫁,其余两女,次女乃庶出,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