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蒙斯醉在屡屡挑衅中,也一样如此。
她不愿意在苏念惜的眼中也看到这样的神色。
他还未想起她,她不能让他便先恐惧她。
苏念惜的神色稍稍安了下来,只是他却并非在害怕她震怒,只是潜意识地不喜欢她生气。
生气,发作的是别人,可也是气着了自己。
至于司慕涵的心态,此时他是无法明白。
司慕涵压住了怒意,转过视线面向蒙家主,“是否有人构陷蒙家,朕会彻查,你想说的也该说完了,来人……”
“陛下。”蒙家主倏然打断了永熙帝叫人的话。
司慕涵的目光又一次染上了冰。
蒙家主此举分明是公然的挑衅。
“草民求见陛下并未只是想向陛下陈情,而是……”蒙家主的话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苏念惜,然后方才继续,“草民另有话想向陛下禀报。”
“有话便说!”司慕涵自然是注意到了蒙家主的眼神。
蒙家主又看了一眼苏念惜,然后恳求道:“陛下,请容草民单独向陛下禀报!”
司慕涵眯起了眼睛,气压又开始降下。
苏念惜自然也是明白,他看了一眼蒙家主,又看了一眼极力隐忍的司慕涵,挣扎了半晌,“涵……陛下,我先……”
“不必!”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朕说过,不会让你再离开朕的视线!”
“可是……”
司慕涵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过身盯着蒙家主,“有何事便说,否则,就不要说了!”
“陛下……”
“朕念在你是豫贤贵君的母亲,礼王的外祖母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脸面。”司慕涵厉色沉声道,“可你也莫要太过分了!”
蒙家主忙道不敢,然后又看着苏念惜挣扎了会儿,方才开口道,“请问陛下,皇贵君为何会出现在云州?在过去的十三年,皇贵君又在何处?”
司慕涵眸子一沉,目光有些瘆人。
蒙家主只当没看见,继续道,“朝廷一直都在寻找皇贵君,可十三年来一直没有消息,如今陛下亲自寻获皇贵君虽是大喜一件,可皇贵君这十三年来的经历……”
“够了!”司慕涵厉声喝止了她的话。
蒙家主却不愿意放弃,“陛下,草民知道陛下并不愿意……”
“朕说够了!”司慕涵拍案而起,面色阴鸷,看着蒙家主的目光几乎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你继续说!”
便在司慕涵厉声何止蒙家主之时,一直态度温和的苏念惜却倏然激动起来,也跟着司慕涵站起,攥着拳头盯着蒙家主。
脸色灰败了下来。
身子,轻轻战栗。
即便蒙家主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不管是司慕涵还是苏念惜,却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十三年的经历……
十三年……
“阿暖!”司慕涵转过身看向他,面容有些扭曲。
苏念惜却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垂了垂眼帘,然后继续盯着蒙家主,“你继续说下去,将你的话说完!说——”
蒙家主面上虽然惶恐,然而心中却一片的沉静,即使永熙帝像是已经听进了她的辩解,可是帝心难测,此刻她的态度是软化了,可谁又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先前东南一事定然已经让她起了杀心,只是东南一事的真相不可能公布天下,所以,她不会用这件事来公然对付蒙家,可如今却可以借着皇贵君一事对付蒙家!
与其将希望寄托于她对豫贤贵君对礼王的情分,不如与她做一个交易!
“草民相信皇贵君定然福泽深厚,十三年来必定是安然度过,可人言可畏……”
“蒙月华!”司慕涵已经不再压抑怒意,阴鸷嘶吼,“朕让你闭嘴!”
“你让她说!”苏念惜随即也喝道,声音不必司慕涵的低。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着他,神色颤抖:“阿暖!”
“是不是你也不相信我?”苏念惜的脸色更加的白了,眼眶也渐渐地湿润了起来。
“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不让她说!你以为你不让她说,那些事情便不会发生吗?你以为你不让我听,我便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吗?我是失忆了,可我不是傻子!”苏念惜的情绪开始失控。
她如此的忌讳,是不是也不信他?
她如此纵容着他不提从前的事情,是不是便是认定了他这十三年来发生过……
是啊。
怎么会不怀疑呢?
十三年啊,当年他失踪之时一个人。
一个男子失踪了十三年,怎么可能会没有那些猜测?
“阿暖。”司慕涵上前试图安抚他,可是却不成功。
“你让她说完,往她说完!”苏念惜躲开了她的触碰,指着蒙家主,“你说啊!”
蒙家主眼底残余着惊诧,因为苏念惜那句我失忆了的话,不过,却还是很快找回了冷静,惶恐说道:“皇贵君……草民并非存心冒犯皇贵君……可即便草民不说,将来皇贵君也是会在别人的口中听见这些话,十三年的时间并不算短,其他的经历,或许都可以粉饰太平,可皇贵君的清白……”
“你再说朕便杀了你!”司慕涵厉喝道,面容狰狞可怖。
蒙家主当即低下了头。
“那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苏念惜接了话,声音不高,却颤抖凄然,带着压抑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