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果不堪设想,他也不能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
他一定要找出真相!
……
而同时,在旁边院子苏贵的住处内,苏贵、何涟和何寒三人脸色各异,但是都是一样的难看。
沉默半晌,何涟第一个开口,声音带着质问,“为什么念惜会忽然间去打听那些事情?”
“惜儿是无意中听见了我和少主的谈话,所以方才会知道自己和全宸皇贵君长得相似,又一时糊涂,方才会想歪了,家主放心,我会劝服惜儿,不会让他做出任何伤害自己和何家的事情来!”苏贵绷紧了脸,正色道。
何涟盯着她,沉默半晌,“念惜真的不是……”
“家主,难道连你也怀疑?”苏贵打断了她的话,“念惜之所以想歪那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可家主没有,家主很清楚当年滴血验亲的结果,惜儿是我苏贵的儿子,和姓雪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会让惜儿为了心里的疑惑而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主你放心,等惜儿平静下来是之后,我就会带着惜儿离开何家,将来即便惜儿被朝廷的人发现了,也不会连累何家!”
何涟还未反应过来,那边何寒便先一步咆哮道,“不可以!师父,你不能带舅父离开!”
“寒儿!”何涟沉声怒喝。
何寒此时也装不下去了,她绝对不能让苏贵将人带走,“谁也不能待舅父走!谁若是带他走,我便要了她的命!”
何涟见女儿满目阴沉,脸色一变,“寒儿……”
“当年你为了你何家而弃父亲于不顾,最终让父亲含恨而终,如今你又要为了何家连舅父也不放过?!”何寒盯着何涟,目光中含着明显的恨。
何涟浑身一颤,“你——”
“我说错了吗?!当年若不是你将父亲扔在庄子里不闻不问,父亲如何会郁郁而终?舅父是父亲留给我的8亲临终之前让舅父照顾我的,父亲说只要舅父在,我便不会一无所有!”何寒一字一字地道,“你非得赶舅父走?可以,那便将我也一同赶走!反正你也根本便不想要我这个女儿!”
“少主,莫要再说了!”苏贵在一旁开口,“家主如此也是为了何家,为何你好!”
何寒冷笑,“她是为了她自己好!当年对父亲是一样,之前对我也是一样,如今,对舅父也是一样!你以为你赶走舅父就能够保住你的何家?母亲,我告诉你,若是舅父走了,我不但会走,而且,还会想朝廷举报,你藏匿了……”
何涟终究是忍不住发作了,扬手狠狠地打了何寒一个耳光。
何寒虽然没有反抗,但是目光却是更加的恨,“我的武功已经被你给废了,如今,你大可杀了我,然后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你的第一镖局的家主,再迎娶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生几个不会让你动怒的嫡女!”
说完,便拂袖离去。
何涟没有拦她,只是脸色却铁青的可怕。
苏贵眼底闪过了一抹冷笑,随后上前,一脸的歉然,“家主放心,我会劝服少主,不会让少主……”
“你们不必离开!”何涟打断了她的话,脸色阴沉。
苏贵犹豫,“家主……”
“寒儿说的很对,即便你们离开了,但是也改变不了你们在何家呆了十二年的事实。”何涟打断了她的话,“往后……往后的事情,往后再算……”
她说完了这话,然后也转身离开,只是,却不是愤怒,而是无力,甚至是悲伤。
苏贵眯起了眼睛,盯着何涟离去的背影,面色一点一点地冰冷。
每一个人都会有她的弱点。
而何涟的弱点便是她唯一的女儿。
至于……
她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院子,他也一样有弱点,失忆之前他的弱点是太过于爱永熙帝,而失忆之后,他的弱点便是这十多年来和她十多年的母女之情!
只要他一日未曾真正恢复记忆,她还有时间!
还未完全输!
司慕涵,你等着,很快,我便会送你一份大礼!
……
京城的大雪下下停停,一直到了除夕前一日,久违了多时的阳光方才穿破了阴沉的乌云,普照了京城的大地,给即将到来的新春添了一抹温暖。
永熙帝并没有回京过年。
然而即便如此,京城的新年气氛也未曾有丝毫的减弱。
不过,因为永熙帝不在,皇宫比往年冷静了许多。
除夕当晚的宫宴虽然没有取消,但是众人也只是走走过场,还未曾到午夜,便散了。
今年水墨笑并没有前去参加除夕宫宴,将招待一众大臣家眷的事情交给了德贵君。
散了场之后,德贵君便来朝和殿禀报今晚的事情,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住持除夕宫宴的太女。
水墨笑也没有仔细问,只是让两人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情况,便作罢了,“很晚了,德贵君先回去休息吧。”
德贵君没有说什么,起身告退。
司予述也起身欲离开,“若是父后没有其他的问题,儿臣也出宫了。”
“嗯。”水墨笑点头,“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去太庙祭拜一事,还得你来住持。”
“是。”司予述领命,“那儿臣告退。”
“等等。”水墨笑站起身来,“太女最近似乎瘦了不少,也要好好保重身子。”
司予述低头道:“儿臣会的,多谢父后关心。”
水墨笑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司予述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