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一愣。
“母皇你没听见吗?”司以琝又问道。
永熙帝看着司以琝的脸色,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琝儿……”
“没听见就算了。”司以琝挤出了一抹笑意,“反正也不是什么实话,母皇没听见也好!”
永熙帝看着他半晌,“告诉母皇,什么话?”
司以琝沉默半晌,“父后让儿臣骗母皇,说找到父君了,父后说,母皇听到了这些一定会好起来的,果然,母皇好起来了……”
永熙帝听出了他话中的难受,“琝儿……母皇……”
“母皇。”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儿臣相信父君还活着的,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都不要放弃!母皇,父君一定还活着的,或许就像父后所猜想的那般,父君是失去了记忆,又呆在了一个很少人去的地方,所以方才一直没有消息!母皇,你快些好起来,然后我们继续等父君好不好?”
永熙帝嘴边泛起了一抹笑:“好……”
声音,疲倦不已。
“母皇累了?”司以琝问道。
永熙帝想说什么,不过却被咳嗽给打断了,“咳咳……”
司以琝见状,起身想搀扶她起身,然后喂她喝水。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我来。”
司以琝抬头,却见不知什么时候,蒙斯醉进来了,“我自己就可以!”
“你若是真的心疼你母皇,便让开。”蒙斯醉面无表情地道。
永熙帝的咳嗽停了下来,只是却似乎有些气喘,“琝儿,你先让开吧。”
司以琝闻言,心中一痛,“母皇……”
“你母皇是不想让你染病!”蒙斯醉说道,随即便上前,直接将司以琝给挤开,然后熟悉地扶了永熙帝坐起,接过了宫侍递上来的水,轻轻地喂着永熙帝喝,随后,又用温毛巾给永熙帝擦拭着嘴角,随便连脸也一同擦拭了一遍。
司以琝站在了一旁,紧紧地攥着拳头。
“御医说依着陛下目前的情况,很快便可康复。”蒙斯醉一遍扶着她躺下一遍道,“陛下可想见其他人?”
永熙帝看着他,沉默半晌,然后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司以琝却抢先道,“只是父后很担心母皇,还有皇姐,都很担心母皇,不过母皇如今情况好转,她们也一定会安心的。”
蒙斯醉抬头看向了他。
司以琝当做没看见,“母皇,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的身子最要紧!”说罢,便问向了蒙斯醉,“豫贤贵君,你说对吗?”
蒙斯醉面色没有变化,甚至没有回应。
永熙帝这时候注意到了司以琝称呼上面的不同,在看了看蒙斯醉的脸色,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却也没有说什么,“没事便好……朕累了,想休息一下。”
“母皇你好好休息!”司以琝开口道,“儿臣在这里陪着你。”
“琝儿……”永熙帝道,“你的脸色不好,下去休息一下。”
司以琝一愣,“母皇……”
“听话。”永熙帝道,“母皇不想看见你有事……”
“可是母皇你……”
“有你蒙父君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越来越低,更是疲倦。
司以琝挣扎了半晌,方才同意:“那母皇你好好休息,我便在外面的小厅,母皇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叫我!”
永熙帝微笑道:“母皇知道了。”
司以琝又叮嘱了许多,最后目光冰冷地瞪了蒙斯醉一眼,随后方才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了之后,永熙帝方才开口:“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蒙斯醉看着她,“你相信我吗?”
“说吧。”永熙帝道。
“大约半个月前,荣王正君侧君和二皇女正君在进宫途中在保和坊内遇刺,荣王正君、侧君受了轻伤,二皇女正君肩膀中箭,其随行奶爹中箭而亡,此外,荣王府的管家也在混乱当中中箭而亡。”蒙斯醉声音平静地讲述着,仿佛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几日后的夜里,太女府遭到了刺客袭击,太女和太女正君受了轻伤,两位侍君一重伤,一死亡,太女府内下人侍卫各有伤亡。”
永熙帝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那双凹陷下去的眼睛内,也是一片沉静。
“凤后大怒,命顺天府以及刑部协同彻查,只是半月过去,仍旧没有一丝消息。”蒙斯醉继续道,“便是连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外面已然又传闻,那些刺客会飞天遁地之术。”顿了顿,又继续道:“因为这两件事,太女担心再出事,便奏请了凤后,让诸位正君皇子都进宫来避难,因为礼王正君身子不宜挪动,太女便吩咐了城防军派了一队人前去守卫。”
永熙帝合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蒙斯醉也没有说什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乎,动手为她拉高了锦被。
寝殿内,一片寂静无声。
许久之后,蒙斯醉起身欲离开,而便在这时候,他的手,忽然间被握住了,他低下视线,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支消瘦的手,眼底似乎划过了什么。
“荣王和礼王呢?”永熙帝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地颤抖着嘴唇。
蒙斯醉抬起了视线,看着她仍旧是平静的面容,缓缓道:“荣王目前在西南大营,便在荣王正君遇刺之前不久,西南大营的主将谢净纹不知何故上折子请旨让荣王暂时接管西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