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盯着她,神色有些呆愣。
司予执继续道:“我不在,若是没事便不要出府,最好闭门谢客,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惊慌,好好呆着就是。”
“你怕我趁你不在给你丢人?”薛氏恼怒道。
司予执不怒,继续道:“如今府中的产业除去了开府之时内务府依着规矩分配的,便是你的嫁妆,当日母皇册封文德贵君和……父君为君侍之时,文德贵君各自给了两人一份嫁妆,文德贵君进宫之时薛家也安排了一份嫁妆,后来,先帝大皇子之死真相大白之后,沈家交还了大皇子的嫁妆,和安皇贵君将这份嫁妆给了文德贵君,文德贵君离世,因为他没有孩子,他的嫁妆便收归了内务府,而父君……被废入冷宫之后,和安皇贵君所赐的那份嫁妆也收归了内务府,你出嫁之前,父后便让内务府将文德贵君留下来的嫁妆给你了,而蜀父君也从中周旋,将父君的那份也加到了你的嫁妆上面。”
薛氏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这些!”
他的嫁妆有这般多吗?
不就是只有母亲和父亲给他安排的那些?
“父后和蜀父君不希望这件事声张,因而没有让你知道。”司予执继续道。
薛氏一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独吞了?!”
司予执没有理会他的争论,“这些东西加起来数量也不少,足够你安然过完一生。”
薛氏一听心里又开始惊恐起来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徽儿过了年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蜀父君很疼爱他,在嫁妆上面不会亏待他的,不过,我想你能够也未徽儿备一份嫁妆。”司予执继续道,“我与徽儿是同胞所出,你是我的正君,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徽儿不会坐视不理的,将来他所出的孩子也算是你的晚辈。”
“你到底想说什么?!”薛氏更是不安。
司予执仍旧是没有回答,“对不起,当日我救你真的只是想救你,可是没想到最后会是那样,我知道你嫁给我是委屈了你,也让你担心受怕,只是,事已至此,我也无法补偿什么,往后,我不在了,便好好过日子,我欠你的,若是有机会,下辈子再还你。”
说完,便起身离开。
“你别走!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薛氏不怎么聪明,但是也不是傻子,这些话他怎么听怎么别扭不安,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予执停下了脚步看着他,“高氏性子不错,日后,你便当多一个陪伴,若是你真的不喜,便当多养一个下人罢了,莫为难他了。”
薛氏怒火再起,“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他了?!”
“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司予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去,这回,不管薛氏如何叫嚣,她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来。
……
“主子?”
薛奶爹的一声轻唤,将薛氏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
可是此时,他的心却是更慌,抬头看着薛奶爹,脸色很不好,“奶爹……你说她会不会回不来?”所以那晚上,她方才会说出那些奇怪的话?
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猜不到她为何要跟他说那些话。
可是,越想那些话,他便越是觉得那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什么足够他安然过完一辈子?
什么说下辈子在补偿她?
“奶爹,她会不会死在东南啊?就像第一个钦差一样?!”
薛氏是恼司予执恨司予执,甚至想过拉着她一起死了算了,可是却从未想过她自己一个人死!若是她死了,而自己被留下……他如今又没有孩子,他的这一辈子不就是毁了吗?!
别说没了孩子,便是有孩子,没有了妻主的皇家正君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先帝平王的正君如今的日子也过的艰难。
即使没有饿死,可是那般活着,还不如饿死了!
“奶爹,我真的怕!我是恨她,恼她,可是我没想让她死!若是她死了,我该怎么办?母亲如今根本便不理我了,薛家也恨不得从此摆脱我,若是她死了,我怎么活下去?!”
他的真正嫁妆是真的很多,多的他做梦也想不到。
可是若是得了这些产业却没了她,他宁愿不要!
“奶爹,我不要守寡,我还没生孩子,我怎么守寡——”
薛奶爹只能一个劲地安慰不会不会,可是效果都不大,直到最后说过了一句:“殿下去了东南这般长时间,除了她杀人之外,谁能杀她?”
薛氏停下了哭闹,想了想也是这样,“可……可若是陛下要杀呢?还有太女,甚至三皇子,他们都那般恨她!”
薛奶爹这就没辙了。
薛氏又惊慌失措地叨念了要一阵子,直到力竭了之后方才颓然坐下,看着桌上堆满的各大嫁妆产业铺着的账目,心里又是恼又是恨,没了妻主,又没孩子,他要这些做什么?!
薛奶爹又安抚了好一阵子,然后方才捡起了那请柬,试图转移主子的注意力,“主子,那可要去……”
“不去!”薛氏恨恨道,“我都要走上绝路了还去恭喜别人做什么?9有那礼王!我恨不得杀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荣王正君都说了,她根本便未曾帮殿下劝过陛下!若是之前她肯为殿下说几句,让陛下改变主意,那我便不会落得这般悲惨的下场了!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