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整个人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般一砸,居然将那桌子都给砸碎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何涟浑身颤抖着,极度的愤怒与痛心缠绕着她,让她便是连话都说不全。
何寒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便是如今她的肺腑已经是受了伤,她撑着身子摇椅晃你地站起了身,然后看着何涟,嘴边泛起了嘲弄一般的笑,“母亲是想问女儿是怎么会做到吗?既然母亲这般想知道,女儿念在父亲的份上便告诉你,没错,论武功女儿是不是那华荇晓的对手,不过好在女儿这个何家少主的身份让她没有防备,当时女儿和她说这话的时候借机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用了一根长针扎入了她的后脑里,就这样,她便倒下了。”
话落,她便又被何涟一巴掌给击倒在地。
而这一时候,她已经压不住那口涌上来的鲜血,呕了出来,可是即便如此,她仍旧继续说下去,像是在挑衅似的,“母亲不必这般动怒,女儿在有人来之前已经将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了,除非华荇晓活过来,否则谁也不知道她是这样死的,再者,她原本便活不长,这样死了,所有人都不过是认为她是病发而死的,对了,她的裁像便是因为脑袋里长了什么东西,那更加不会有人怀疑她是被人给杀害的。”
何涟没有再动手,而是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何寒,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杀了人却还能够这般镇定自若地说着她如何下手之人会是她的女儿!当年她杀了那初侍的时候即便很努力地强制镇定,但是眼中仍旧流露出一丝的不安和惶恐,可是如今……她的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安,更没有愧疚,就好像她杀的不过是一直蚂蚁一般。
这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
何涟双脚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又最初的铁青转为了青白。
何寒却似乎仍旧意犹未尽,继续道:“原本我是没打算在路上下手的,只是可惜的是,母亲居然这般好心让人护送他们进京城,所以我只好选择在何家里了解了他们,只是可惜从昨天下午我得知了她们要走之后便一直想找机会下手,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我便只好去给他们的马车动一些手脚,原本想再拖延他们两日,只是没想到那华荇晓居然会去给母亲辞别,而母亲那时候又敲有事情缠身没有来得及去见她,我便只好代替母亲去见她了,或许上天早便注定了姓华的走不出何家!当日她去京城求医便直接去京城好了,跑来庆安做什么?!如今姓华的死了,便只剩下姓沐的了,母亲不如帮女儿了解他如何?”
何涟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便是她的女儿,她费尽心思教导,几乎泯灭了良知般去保护的女儿!
这就是她最为亏欠的女儿!
她和兴儿唯一的血脉!
可是为何会成了这般?
为何?
她和兴儿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何家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这样泯灭天良这样毫无人性这样冷血无情的女儿?!
“母亲不想帮我吗?”何寒撑着身子再一次摇椅晃地站起来,笑着继续道:“母亲不愿意帮我也没关系,反正如今那姓沐的一定在为姓华的死而伤心欲绝,下手除掉他根本不必花心思,至于他死后的处理,只要将他伪装成为为妻主殉情便可以了,反正他不是一直一副爱妻深切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何涟疾步上前,然后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何寒眼底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嘲弄,像是在说何涟有本事便杀了她一般。
何涟手中的力度加大。
何寒的脸色开始因为失去了空气而转为了灰白,可是眼底的嘲弄没有丝毫的减退。
何涟眼中泛起了泪水,最终仍旧无法下手大义灭亲,她松开了手,双眸猛然一沉,然后对着何寒的胸口挥手了两掌。
何寒顿时吐出了一口血,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单膝跪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眼中有着极深的怒火以及戾气,“你废了我的武功——”
“何家的武功,从来没有用来暗算他人!”何涟几乎从灵魂深处喝出了这一句,然后转身拂袖离开。
何寒想撑起身子追上去与之拼命,可是这一次她怎么也无法站起来,另一只脚也跪下了地,她双眸狰狞地对着何涟的背影喝道:“有本事你便杀了我——杀了我——”
何涟听见了何寒的厉喝,只是却没有停下了脚步,出了院子之后,便看见了何宛匆忙赶来。
“家主……”
何涟停下了脚步,“让人将她押到祠堂内,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她踏出一步!”
“家主……”
“若是她闹,就塞住她的嘴!”何涟没有给何宛说下去的机会,快步离开。
何宛脸上可以说是各种情绪交织,她看了一眼远去的何涟,然后方才转身走进了院子,便看见何寒倒在了地上叫喊着,“少主……”
她连忙上前搀扶。
何寒仍旧是继续对着门口叫道:“有本事你便杀了我杀了我啊……”
何宛搭上了何寒的脉,随即脸色大变,“少主……”
何寒停下了叫喊,看向何宛嘿嘿地笑了两人,便是久经江湖的何宛也被这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