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仿佛已经是有一年多快两年未曾见过司以琝了,而这一次见面却让他心中诧异不已,因为司以琝变了许多,变得几乎不像是他的那个虽然懂事了却仍旧有些任性的三皇弟。
而司以琝也是觉得司以佑变了,变得更加的沉默。
司以晏担心司以佑和司以琝之间会因为之前雪凝的事情而闹别扭,说了好多说和的话,只是,不管是司以琝还是司以佑,却也只是淡淡地笑着,虽然没有恶脸相向,但是却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司以晏知道是什么。
是他们当年那份手足之情。
他们之间当年的那份可以尽情欢笑畅所欲言融洽愉悦的手足之情已经不在了。
司以佑没有坐多久便离开了,而司以琝也在司以佑离开之后起身告辞。
司以晏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缓了好几日,在庄之斯以及水墨笑的劝解和安慰之下方才缓过来,可是心里的那份忧伤却始终还是在哪里。
人长大了,便是会这样吗?
是吗?
……
九月初,秋意更是明显,而这时候,永熙帝下了旨意,命在外游历的大皇女三皇女四皇女回京参加十月初的围场秋猎。
旨意上面,没有二皇女司予执的名字。
京城当中,唯一记挂着司予执的人便是仍旧被严密看守着的承月殿内的司以徽,冷宫当中的官氏可以忽视,因为司予执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死了许多年的人了。
司以徽并不介意这种牢笼般的生活,便是没有人守着宫门他也不会出去。
他并不知道他一直思念着的皇姐曾经回过来,和他的距离曾经只有一墙之隔。
他一如既往地思念着在远方的皇姐,同时安安静静地陪伴着蜀羽之。
蜀羽之如今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那次司以徽从朝和殿回到了承月殿之后并没有给蜀羽之带去多少承月殿外面的消息,只是有一点蜀羽之却是知道的,那便是永熙帝并没有出什么事情,甚至也没有传出什么大病。
在被禁足的日子当中,最让蜀羽之煎熬的便是永熙帝的病情,而司以徽带给他的信息虽然不多,但是却也让他躁动不安的心缓和了不少。
他知道司以晏和司以琝出嫁的事情,这个消息是冷雾亲自去承月殿告知的。
司以晏的事情蜀羽之并没有多少的意外,可是司以琝的婚事却让他吃惊不已,只是在冷雾的再三保证之下,他还是相信司以琝会幸福,会嫁的很好。
他求过了冷雾给永熙帝带话让出去送司以琝出嫁,只是最终没有获得允许,心里虽然难过,但是却也没有吵闹。
而便在禁足的这些日子当中,他也渐渐地看清了一些东西,或许,那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或许,她并不是未曾察觉到什么,或许,那日柳氏出事,她并不是不信他,而只是……
她心里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
蜀羽之是这般想的,所以,他方才能够安静地度过了这几个月宛如死水一般的生活。
他相信,总有一日她会放他出去,会告诉她,她是生气他假传圣旨盗取脉案一事,可是却并不是不信他,也不是已经将他忘到了一边去。
而便在永熙帝下旨让三个皇女回京参加秋猎之后,赵氏也终于等来了他可以下手对付水墨笑的机会!
围场秋猎!
只有这个机会可以下手!
次日,他当即便向永熙帝要求一同前去围场,而原因自然便是那是他们再一次想见的地方,是他重生的地方,所以,他想回去看看。
一开始永熙帝犹豫,只是最终在他的哀求之下同意了。
而便在永熙帝同意的两日之后,赵氏将那奸细宫侍想要的东西拿到了手,并且交代了他的手上,这一次他的行动十分的顺利,便是后宫在德贵君的掌管之下,只是,德贵君从来便不来交泰殿,而永熙帝对他也一如往常。
德贵君是后宫掌管者,而他方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
那细作宫侍得到了东西也没有翻脸无情,只是他除了受赵氏威胁之外,还想利用这次机会对付永熙帝!赵氏已经失去了忠诚,他们是不能再继续用的,可是若是直接杀了他却也可惜,所以他决定利用赵氏来下手刺杀永熙帝!
赵氏全心筹备着围场的刺杀,只是却不知道这场刺杀并不是针对水氏,而是永熙帝!
要在围场除掉水氏,那便要先让水氏也参加这场秋猎。
赵氏以凤后不去而他一个君侍却去有违尊卑上下为名求永熙帝降旨让水墨笑也去,只是永熙帝却不同意,赵氏用了不少的方法甚至提出了他有意和水氏和好如初也无法让永熙帝点头同意。
随着十月的渐渐来临,赵氏始终无法让永熙帝同意,不禁心急如焚。
……
九月末,秋风平地而起,京城外十里远官道上面的十里亭内,司予述端坐在亭子内,随行的侍卫围在了亭子外围。
出外几个月,让司予述的眉宇之间多了一抹坚毅,也添了几许风霜,此时她一身淡紫色衣裳,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描红边披风,安静地坐在了亭子内的石桌旁喝着茶。
她不像是在歇脚,倒像是在等人。
而便在一炷香之后,远处一小队人马飞驰而来,为首的人便是司予赫。
这一趟回京,司予赫的脸上并没有上一次那般明朗的笑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