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将身边近身的人似乎都打发了出去。
她这般做法……
可有其他深意?
只是这几日以来,她对他也是温情款款,便是先前三皇子的事情,她也做了解释,而他无法从她的神色言语当中找到一丝的不对劲……
她有没有怀疑过他?!
“此时主子也有交代。”那宫侍冷声道,几乎不带感情,“若是你的身份暴露,主子的旨意便是让你认作西南土著或者是西戎国的细作,绝对不能承认是南诏人!若是永熙帝只是怀疑,你便找个机会,杀了她!”
赵氏眼眸猛然睁大,然而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被子下的手攥的更紧,“杀了她?”
“没错!”那宫侍道,“若是她怀疑你,那即便你不死,将来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做什么,与其被困在这大周皇帝,不若将她给杀了!如今大周皇室内斗已经有了征兆,若是大周皇帝忽然驾崩,大周必定内乱l时,大周即便有再完全的准备也不可能继续侵蚀我南诏,再加上你偷取的防卫图,我南诏不但可以保全,甚至有机会反蚀大周!”
赵氏没有说话。
那宫侍见状,阴鸷道:“怎么了?难道你下不了手?!”
“自然不会!”赵氏抬起头,神色也冷了下来,“你放心,若是到了那般情况,我绝对不会手软!”
“如此便最好!”
……
次日清早,两个皇子携妻主进宫请安谢恩。
水墨笑天一亮便起身准备了,只是气色却不太好,因为昨晚上几乎一夜未睡。
“主子可是昨晚上想大皇子了?”进来伺候梳洗的宫侍见了主子这般,开口问道。
水墨笑轻笑一声,“以前本宫总是为他的婚事担心,如今他终于嫁了,可是本宫心里却比先前更加的慌,像是一夕之间没了什么东西似的。”
是啊。
即便这些日子闹出了很多事情,晏儿也没有小时候那般黏他,而他也有其他得烦心事,可是昨晚上,他去了儿子的院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那难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当年,父亲送他出嫁,可是也有这般感觉?
“本宫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为何人人都说男子必须生一个女儿,除了这承继家业养老送终之外,便是为了孩子长大之后自己不至于失去。”
水墨笑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想若是他能够生一个女儿,那该多好。
那宫侍安抚道:“大殿下不是回来了吗?大殿下一向孝顺。”
水墨笑微笑道:“说的也是,人啊,总是无法真正的完满的。”说罢,他又想起了昨日送嫁之时司慕涵的那些话那些反应,笑容随即敛了下去。
“主子?”
“本宫没事。”水墨笑站起身来更衣,“去看看晏儿到了没有。”
“主子莫急,依着规矩,大皇子该是先去交泰殿给陛下谢恩之后,方才回来后宫的。”那宫侍回道,“如今这个时辰,陛下应该还未散朝。”
水墨笑佯怒道:“本宫让你去便去!”
“是。”那宫侍低头领命,随后退了出去。
水墨笑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心里着急啊,有什么法子,不过是一日而已,他便这般了,那往后该如何是好?
心,渐渐地染上了轻愁。
……
宫门前
司以晏在庄之斯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眉宇含情,气色红润,整个人弥漫着一种新婚的幸福气息,他牵着庄之斯的手,嘴边噙着一抹灿烂的笑意,那笑意让原本不甚好的天色多了几许生机。
“小心些。”庄之斯声音轻柔。
司以晏笑道:“阿斯你放心,我没事……我又不是那般柔弱之人……”
“我请人去给你备软轿?”庄之斯看着他,蹙着眉头道。
司以晏脸颊顿时爬上了一抹红晕,“我才不要了!我自己可以走!”
“真的?”庄之斯像是仍旧不放心。
司以晏脸更红了,“我说能就能!走啦,我们快去见母皇!说起来这些日子我除了昨天之外便都没有见过母皇!”
坐什么软轿!
他才不要被人笑话了!
庄之斯拗不过他,宠溺一笑,“好。”随即便牵着他的手往宫里走去。
而便在他们进了宫门没多久,三皇子府的马车便徐徐而来。
司以琝放下了马车的窗帘子,心里涌出了一抹苦涩。
李浮坐在了他的身边,“三皇子……”
“进宫之后,您若是出任何岔子让母皇察觉,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司以琝狠狠地搁话道。
李浮抿唇拉出了一抹微笑,“你放心。”
“最好如此!”司以琝冷冷地道。
李浮没有再说什么,双手轻轻攥起,心头泛起了一阵阵难受,便在方才,她看见了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羡慕。
她也见到了大皇子和庄秀的恩爱。
而这些,原本他也是可以得到的,可是,却被她……被自己……一手毁了!
这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李浮悄然抬起眸光,看了司以琝一眼,随后低下,她真的很想弥补,可是,如何方才能够弥补?她有能力弥补吗?
便是她如他所愿下半辈子都给他做牛做马,可是,这些相对于他的伤害,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无足轻重。
琝儿……
她在心里请请你地唤着他的名字。
我该如何还给你幸福?
司以琝没有注意到李浮的反应,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