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宫侍告诉他,他的孩子没了……他的皇女没有了……他还要靠着这个皇女惩治蒙氏,踢走水氏,登上凤后之位的……他还要扶持这个孩子登上皇位的,可是如今孩子没有了……
而且这些宫侍还跟他说……
陛下将没有孩子的责任归咎到他的身上,还废了他的封号,降为了贵夫……
他们叫他柳贵夫而不是恪侍君……
原本只要他平安为陛下生下孩子,他便是恪君,甚至是贵君的……
可是现在……
是蒙氏!
一定是蒙氏!
还有水氏!
蒙氏害他没了孩子,而水氏便趁机向陛下进谗言,让陛下误以为是他的过错!
都是他们害他的!
水氏还想骗他?!
他居然还想骗他?!
那个赵氏冲上前来分是想从蒙氏的手中救下他的,怎么会想将他推下去?即便那赵氏自己也是不安好心,妒忌他怀着皇嗣,但是,也及不上蒙氏和水氏恶毒!
他不会放过他们!
他要杀了他们!
是他们毁了他的前程毁了他的一切!
水墨笑从安清殿出来,心中的阴郁更重,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当时究竟是谁下的手,如今这个场面该如何收场?
交泰殿外的几个御史如今已经是跪了一天了,即便外面下着雪,但是却始终没有作罢的打算。
柳氏如今又这样一口咬定是蒙氏做的。
那赵氏如今也是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这般下去,他真的没有信心她还会一直这般维护蒙氏!
想起蒙斯醉,水墨笑心里忧虑。
自从那晚上出事之后,蒙斯醉并没有如同他所吩咐的那般呆在流云殿内,而是日日都往朝和殿请安,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仿佛外面发生的事情,御史弹劾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连脸上的神色都事情没有发生之时一样。
这根本不是一种正常的反应!
水墨笑真的担心蒙斯醉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晚上,他说过的不死不休可不是一句空话!
蒙斯醉像是局外人一般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是他身边的人却无法如同他一般镇定,别说忆古等一群宫侍,便是司以佑这个皇子,听见了外面的消息,心再也无法平静。
这一日,他趁着父亲去了佛堂便也离开流云殿往交泰殿而去。
然而,走了一半路程便被司予昀给拦下了。
司以佑对司予昀的出现很惊讶,却也有些慌,“昀……昀儿……你怎么在这里?”
今日并非休沐日,昀儿怎么会在这里?
司予昀盯着司以佑,不答反问,“皇兄可是要去求母皇?”
司以佑原本便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更是难看了,“昀儿……我……”
“皇兄可知道,若是你这般去求母皇,便是告诉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如今盯着父君不放的御史,那件事真的是父君做的,父君有罪?!”司予昀一字一字地说着,声音冷漠。
司以佑脸色一僵。
“皇兄。”司予昀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很担心父君,我心里也是一样,可是如今父君都不怕,我们岂能自乱阵脚?父君在后宫呆了这般多年,又是出身大家,他岂会这般轻易便被一个小小的赵氏给打倒?!你这般去求母皇,岂不是正中了赵氏的奸计?!”
“我知道……我知道……”司以佑神色戚戚,“可是昀儿……我真的无法这样坐着,真的无法继续这般假装镇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即便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若是害怕了便是无法保护父君,无法保护你……可是昀儿,我还是怕!”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蠢人,可是如今面对父君的困局,面对外面势要致父君于死地的那些御史,他真的想不到法子化解!
如今除了希望母皇还未完完全全地被那赵氏蒙蔽,希望母皇还会记得他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希望母皇心里还有父君,他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希望什么……
即便他心里知道,这样的希望也许从来都是奢望,也许他这般一去可能不但无法救父君,但是他都无法不去走这般一趟!
父君是真的镇定吗?还是他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方才故作镇定?
昀儿说的没错,父君是不是一个轻易被击倒的人,可是如今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母皇!是可以操控天下人生死……甚至他们生死的母皇啊——
敌人?
司以佑脑海当中又浮现了这个词,脸上随即扬起了一抹凄厉的笑,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钼化工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即便是之前他气恼母皇,但是也从未想到过这个词——
司予昀见了司以佑这般,即便心里有不满此时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了,她走上前,握着司以佑的肩膀,“皇兄你不要怕j兄既然知道了那些御史的行为,那便也是听说了母皇要在西北用兵的事情,既然母皇要对西北用兵,那她便不会在这个时候顺应那些御史处置父君让身为西北主将的姑母分心,大战在即,不可能临阵换将的,所以,即便为了让姑母安心,母皇也会尽可能地维护父君!只要姑母打赢了这场胜仗,那父君眼前的危机便可以迎刃而解l时,即便有再多的御史跪死在交泰殿前也不可能伤到父君的!”
“那若是打输了?”司以佑愣愣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司予昀脸庞有过一瞬间的扭曲,然后咬着牙,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