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沁却再一次开口,“陛下,这流言虽是无稽,但事出便会又因,臣以为之所以有人会传出这般流言,怕是因为陛下自登基以来未曾为陛下生父正名有关联。”
众臣闻言,眼观鼻鼻观心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安王却蹙起了眉头,刘沁的个性她也是有些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刘沁怕是又会如当初废太女一事一般,做错了。
陛下不追封生父怕是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将人接回来,那毕竟是她的生父!
若是追封了,将来再要为他正名怕又会平添一番风波了!
“陛下的生父程氏虽是先帝废黜之君侍,然而他毕竟是陛下的生父,百善孝为先,陛下应该给他一个哀荣,再者,程氏诞下了陛下,于大周社稷有功,理当得到追封。”刘沁继续道。
众臣听了刘沁这话,不禁在心中愕然。
陛下生父乃先帝废黜之君侍这件事自陛下登基以来,除了之前宁王谋逆之时曾经拿出来说过,便无一人提及,如今刘沁居然将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公然论及?!
虽然她本意是让陛下追封程氏,可是这程氏却是陛下的一大污点!
哪一个君王会乐见别人那自己的污点出来说事?
刘沁是老糊涂了还是不要命了?!
永熙帝的脸却也沉了下来,追封?!
她如今可以不承认流言一事,可是追封?
这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她的生父死了?
永熙帝对程氏的感情本就复杂,虽然无法接受认为这个生父,但是也无法便这般告诉天下人,她的生父死了!
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
而且……
这般做了,他们父女之间的情分却真的完全断了!
永熙帝开始有些恨起了刘沁,为何要将这件事拿到朝堂上来说!
安王注意到了永熙帝神态的改变,担心出事便立即出来说道:“启禀陛下,刘大人之言确实有理,不过正如刘大人所言,陛下的生父乃是对大周社稷有功之人,他的追封定然要慎重其事,不能仓促进行,如今离先帝丧期结束还有两个月,丧期结束之后,依照规矩,陛下是要对先帝去世之君侍一一追封或添加谥号的,因而臣以为不如先让礼部准备着,届时再一同追封,这般也是全了先帝之心。”
安王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的重。
这个流言传出去之后,定然有许多人暗中去打听陛下生父的事情,而当年先帝那般宠幸程氏,她们定然也会查到的。
安王这话,既是解了永熙帝的围,也是给了永熙帝时间。
永熙帝若是还想认回生父便可以再这两个月的时间内筹谋,而若是不想,她也可以这个借口解释为何登基这般长的时间一直未曾追封生父,洗清了她不孝之名。
永熙帝何尝听不出安王的心意,她看了看她,随后便一脸沉静地道:“安王所言极是,那便依安王所言吧,追封朕生父一事待先帝丧期过后再行讨论。”
刘沁没有意见便退回了远处。
只是今日的早朝却因为这件事而如同蒙上了一层阴云一般,沉郁无比。
好不容易早朝结束了,一众大臣方才舒了口气。
有几个大臣忍不住向刘沁冷嘲热讽,只是刘沁早已经见惯了这等场面之人,直接视若无睹,在她的心里,根本便不觉得自己这般做有错。
安王见了这情形,也不禁无奈叹息,刘大人的确是一个好御史,所以方才她才会出言斡旋,便是不想让大周失去了一个刚直不阿的好御史,只是希望陛下也如同她所想的一般,不要将刘大人今日的行为放在心上。
谢净芸真的是想狠揍刘沁这老婆子一顿,然而想归想,理智还是制止了她,她在朝中的根基还不深,虽然朝中的大臣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但是不过是看在了她是十一皇子的未来妻主防磁啊这般的客气而已,若是真的闹出了事情,这些人怕是会连为她求情都不会。
谢净芸原本是想向安王试探一番,看看永熙帝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只是想起了安王之前的态度和方才的一番话,便打住了。
便是安王知道些什么,以她是陛下的心腹这一身份,是不会告知她的!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查出散播流言之人!
……
观星殿
雪暖汐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一直睡到了永熙帝下了朝方才醒来,醒来之后,便从旁边守着的宫侍禀报说司慕涵留下了话中午要与他一同用午膳,心情更是大好。
当他梳洗好之后,却见闻宫侍禀报说,章善求见。
他愣了愣,一大早的章善怎么会来的?
因为章善是女子,所以除非必要,她是不会亲自到后宫的。
如今她既然来了,那便定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雪暖汐也不耽搁,连早膳都没用便去大殿见了她。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章善来求见他并非因为宫中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领着两个新宫侍进来。
雪暖汐看着一个面生的宫侍,不解地问道:“章总管,这是怎么回事?本宫宫中并不缺宫侍。”
“回皇贵君,陛下今早吩咐臣皇贵君身边的贴身宫侍只有绿儿一个人,而最近绿儿公子也要照顾绝尘大师,因而陛下让臣从新进宫的宫侍当中选了一个机灵的来给皇贵君使唤。”章善恭敬回道。
雪暖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虽然涵涵给他选贴身宫侍挺奇怪的,不过若是因为程氏,那倒也是说得过去,“既然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