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麻敏儿在彭、秋等人心中,已经完全心悦诚服,对她的领导已经唯命是从。
晚饭之后,由于秋白砚在京城做过生意,附近一带比较熟,就由他去联系货船,后面跟了单家二兄弟,“要是一时半会找不到,秋大哥也不要急,我们明天再找就是。”
秋白砚点点头,“我知道了。”
急行路一天了,麻敏儿小小的身体吃不消,对单小单说道:“要是秋大哥回来,叫我一下。”
“好,二娘,你放心睡会吧,我会叫你的。”
又动脑筋,又费体力,麻敏儿正是累极了,倒在小客栈的床上就睡着了。
刘载离是殿前司都尉,从小在禁军中长大,骑马一天,对他来说算什么,简直跟玩似的,小半天功夫,他就追到了麻敏儿停歇的小镇。
停下马,勒了马头,马儿一声长鸣,马上有侍卫上前探路的探路,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一刻钟后,就有人回禀:“公子——”出门在外,侍卫们改了成普通称谓。
“人在那里?”
“那个麻二娘在小客栈里呼呼大睡,秋白砚在外面找货运船只。”
刘载离眯眯眼,“我都记不得他长怎么样了。”
“属下明白。”侍卫拱手,马上退下去办事了。
“打尖。”
“是,公子。”
不一会儿,燕成郡王就住到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刚刚端起碗吃晚饭,那个他早就忘记长得啥样的门客被带到了面前。
刘载离好像没有看到似的,继续吃自己的晚餐。
秋白砚深深的叹了口气,给他行礼:“郡王——”
平定县城,田先生收到京城密信,吃了一惊,连忙去叫庄颢:“跟我去找小将军。”
“现在?”
“嗯,赶紧走。”
庄颢脚未动,“先生,小将军这段时间脾气很暴,不少士兵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你确信让我去?”
“别凭嘴,赶紧去。”
庄颢见先生挺严肃,收起玩笑之心,问:“京里来信了?”
“嗯。”
“什么事?”
“宁王幼子刘载离来了。”
“他……”庄颢眉头一紧,散漫的脚步马上变得端正起来。
晓文听到房间内啪哩哗啦的响声,吓得捂住耳朵,靠到惊墨身边,“墨水,你不去叫田先生?”
“先生该来时,自会来。”
“可房内的桌凳又摔光啦。”
“那就摔吧。”
“你……”晓文朝天叹道:“麻二娘啊麻二娘,你一个小娘子出远门干嘛,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还要操劳什么。”
惊墨别了眼自言自语的晓文,离他三步远。
“乓……嗵……”
晓文刚要蹿出去找先生,先生来了,他跟找到救命星一样,“先生,先生……”
田先生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庄颢停住了脚步,看着他进了嗵嗵的房间。
夏臻如一只红眼的兔子,歪坐在椅子边上,一只腿蜷着,一只腿伸着,不时的踢周围的桌椅,周边一片狼籍。
听到脚步声,抬起通红的双眼,一声不吭。
田先生暗暗叹气,弯腰收拾被他踢得不像样子的桌椅,边捡边轻轻说道:“子安,京里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燕成郡王要来翼、襄府,至于先来翼州,还是先去襄州府,不太清楚。”
夏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田先生的话不是跟他说的。
“我估计会先来翼州府,且不会在兴安府停留,会一路到平定来。”田先生也不管他回不回答,继续说自己的。
夏臻烦燥的捋开领口。
田先生直起身,朝榻里边看了眼,那只花布兔好像被摔过了,里面絮的碎布头都出来了,想说一句,麻二娘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了,终是没敢说出口。
小旺村,麻齐风有些坐立不安,大儿子已经院,家里只有最小的女儿,有些担心的话不敢对小女儿讲,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结果自己没找她,小悦儿到是找过来了,“爹,二姐怎么还不回来?”
“应该快了吧。”
“四月都快过去了,五月十八,大堂姐麻眉儿大婚,大哥会从府城回来一趟,三哥也会从县里回来,不要二姐赶不回来。”
“别乱说话。”
麻悦儿撅撅小嘴,“爹,你看你,脸上都是担心,还说我。”
“悦儿啊,别说了,爹要给娃子们上课,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点事做,或是做针线活打发打发时间。”
“本来我想等二姐回来再给大堂姐买添妆的首饰,可现在……我还是去趟县城买好吧,省得二姐回来还要操心。”
“这个不急,再等等。”麻齐风说道:“要是五月十五你二姐还没到家,爹趁休沐跟你去县城买。”
麻悦儿点点头,笑道:“想不到赵小哥挺厉害,居然能让祖父同意把大堂姐嫁给他。”
麻齐风说道:“爹不会看人,但也觉得赵小哥这人不差,你祖父肯定是看他有前途才同意的。”
“也是。”麻悦儿笑问:“爹,那赵小哥结婚,我们家是不是也要出礼?”
麻齐风点头,“嗯,我们家要出双份礼了。”
麻宅里,麻慧儿正在麻眉儿房间帮着做绣活,偶尔抬头看看麻眉儿,一会儿羡慕,一会儿同情,羡慕她终于嫁出去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呢;同情她居然嫁了个平民学子,就算富贵,怕也要等上几十年了,等几十年后,她都老了,富贵了还有什么意思。
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