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陪爹看看风景。”
“哦。”萧小玉站到他爹身边,朝周围看过去,“可是爹,没什么好看的呀?”
“你再看看?”
萧小玉又朝四周看了看,摇摇头,“爹,小玉眼拙,没看出来。”
萧霖笑笑,“长庆——”
“爷,小的在。”
“把我的画笔拿出来。”
“是,爷。”
长随长庆连忙把画架画笔拿了出来,给他家爷支上,萧霖挪了粗质木凳,坐到画架前,泼墨挥笔,细细勾勒,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所在的小茶寮跃然纸上。
茫茫的原野,孤寂的官道,简陋的小茶寮,灰色的草棚顶,周围因积雪呈现一片白色,茶寮后有个小小的农家院,在白雪中若隐若现。
“哇,爹,好美啊!”萧小玉忍不住赞叹。
双胞胎小泽和小巽也齐齐拍手,“我喜欢草棚旁边的马,它们被拴在木桩上,好像想吃饭的样子。”
“哈哈……”听到儿子这样评价他画的马,萧霖忍不住乐了。
“爹,难道不对吗?”
萧霖笑而不语,此刻,他们还小,根本不懂风雪地中的马,瘦却劲道,不畏严寒,却无奈的被拴在木桩上,无法奔向远方。
看向沉思的爹,萧小玉想了想问:“爹,你是因为不知道要去那里而发愁吗?”
“呃……”居然被女儿看出了心思,他吃了一惊:“小玉,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我听爹说过,皇上派你出来公干,我想你应当很急吧,可女儿发现爹好像并不着急赶路。”
萧霖点点头,“小玉,你说得没错,爹并没有急着赶路。”
“为何呢?”萧小玉看向画中的马说道:“画中有马,却没有人,但马却被拴了,说明画中还是有人的,那这个人拴马的人在那里,他又是谁……”
“是谁呢?”萧霖带着笑意问道。
“我刚才看到马车夫拴马了,这个没出现在画中的人,肯定是他。”小泽指着不远处转着马围的几个侍从,他们正在喂马料草。
萧霖摇摇头:“这匹马相当于父亲。”
“呃……”小巽惊讶的问:“爹,你为何要做马呀?”
“因为……爹有时就是一匹马。”
三个小孩相互看着,他们不明白,爹为何要把自己比作一匹马?
一个是十岁的小娘子,两个才是六岁的小娃子,他们是不懂,也懂不了。
萧小玉突然抬头:“爹,我知道,那个没出现在画中的人是皇上!”
“小玉说得是。”萧霖点点头,没想到女儿竟能说出来。
萧小玉叹气,“爹,我觉得自己是马,教我女工的嬷嬷就是没出现在画中之人。”
“没错,小玉比喻的很对。”萧霖笑了。
“爹……”萧小玉小好意思的低头。
看到女儿聪颖,萧霖带着笑意道:“小玉,以后既要学家事,也要发现草庐之美。”
“爹,女儿明白了。”萧小玉像个小大人似的给爹行了礼。
萧霖抬眼看向小院厨房方向,妻子很好,但他希望女儿更好!
“爷……爷……”有侍卫从急行的马上跳下来,“回禀爷,已经打探到了,北郡王与辽金之人打了十多天了。”
“战事怎么样?”
“异常激烈。”
萧霖深深看了眼远方:“也就是说不分胜负?”
“是,爷。”
幕僚站在边上问:“爷,我们……”要去北郡王那里吗?
萧霖眉头微凝:“凉州城现在怎么样?”
“爷想去凉州吗?”
萧霖没有吭声,等于默认了。
“回爷,凉州城怕是不好去。”
“何意?”
“那一路都是西夏与蒙人。”打探消息的侍从回道。
“那我们……”幕僚想了想道,“爷,我们现在在翼州地界,不如我们去平定吧,平定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大本营,我们到那里便于向皇上回事。”
“皇上……”萧霖眯眼。
——
辽金大营,又三天仗打下来,仍旧未推进一步,“**巴巴老*(骂人的话),照这样下去,我们打下的五个县郡,早晚要被姓夏的夺回去。”
耶律浩荣看了眼他,“李兄,我们的粮可不多了。”
“那就再去抢。”
“李兄,能抢的地方都抢完了,现在有粮的地方都被姓夏的!”耶律浩荣盯着李晟昊。
“你盯着我看,有办法?”
耶律浩荣轻笑一声,看似谦虚的说道:“也不是办法,只是没粮了,只得出手。”
李晟昊也盯着他看了一会,“走,咱们商量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