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微微一笑,“我并不是想多管闲事,实在是你家今天撞到了小王爷,门嘛,又开着,我看到这位大嫂跌坐在地上,顺手就拉了一把。”
老年妇人还想说话,却被打怕了不敢了。
妖条的年轻妇人也不敢造次,院子里,只能听麻敏儿说话了。
麻敏儿转身对刘载呈说道:“婆婆儿子和小妾,个个都打她。”
听到麻敏儿的话,受伤妇人忍住捂嘴哭了。
“娘……”
“娘……”
两个小女孩听到娘亲哭,抱着她一起哭。
“她打回去就是。”刘载呈才不耐烦这些事呢。
麻敏儿摇了摇头,无奈笑笑,转身走了。
众人还以为有好戏看呢,结果贵人出来了,他们马上让开一条道,让麻敏儿等人离开。
他们还没走多久,门口的人又围聚在这家人家门口,“林秀才又打娘子啦……”
“林秀才娘又挑拔是非啦……”
“那小妾也不是东西,整天跟妖精一样……”
……
麻敏儿等人,走了小半刻钟才出了巷子,站在大街边上,麻敏儿问:“刘子呈看到刚才那妇人身上的伤了吗?”
“看到啦,怎么啦?”
麻敏儿转头看向他,“男人护不住妻子,就是这样的结果。”
“什么护不护住,这个男人根本不喜欢她,怎么护?我喜欢喜悦儿,不仅我自己不会打,更不会让别人打悦儿。”这话,刘载呈听懂了,立即反驳。
麻敏儿摇摇头,“我打听了,六年前,这位妇人是被林秀才喜欢的死皮赖脸求娶上门的。”
“……”刘载呈一脸惊。
“光喜欢是不够的。”
刘载呈下意识问:“那……那要怎么样?”
麻敏儿沿着街道缓步慢走,“还要有能力。”
“能……能力?”
“是啊,立世的能力,护妻的能力,少一样的都不行。”麻敏儿看向他:“知道我刚才为何问他们的身份吗?”
刘载呈那懂。
“都是六品左右的官职,他们的身份是对等的。”麻敏儿道:“可以用门当户对来形容。”
刘载呈仿佛从话中听懂了什么,“我不会这样的。”
麻敏儿哂然一笑,“此时此刻,我相信你说这话是真心的。”
这话他爱听,刘载呈咧开嘴角,笑道,“那是……”
麻敏儿继续说道:“可是林秀才没能力考上举人,不能举官授业,一直没有正经职业,在市井里混日子,过着伸手问父母要钱的日子……”
“我家钱多。”刘载呈不傻,他是不想事,并不代他听不懂事。
麻敏儿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林秀才每天的消费与他正六品父亲所得的薪水相当,换句话说,你刘载呈的消费与老梁王的财富也相当。”
“我……”刘载呈别过头,“我……我现在也打理庶务,打典铺子赚钱。”
麻敏儿嗤笑一声:“林秀才没本事赚钱养活婆娘孩子,伸手问老娘要钱花,婆婆与媳妇自古以来就不对盘,男人不能自立,问老母要钱,婆婆看媳妇不顺眼,既然是要添油加醋说媳妇一通,为了多在老娘身上要到钱,必然讨好老娘,与她一起揍媳妇。”
刘载呈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呢。”
“我为何要来赵大人家,你能懂吗?”麻敏儿自问自答,“就是想让你看看平凡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豪门贵胄,不要我说,你也比我懂,庞大的家族,实际上里面的情形远比林家来得更复杂,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刘载呈抿嘴不说话了,大家族的龌龊,他还是知道的。
“前几天,我让赵家的丫头婆子故意在你面前说巷子里的家长里短,又特意带着你,穿巷走街,就是让你了解生活的真相,可是你没能注意到,今天,林秀林恰巧冲撞了我们,让我有机会,把生活现实的一面告诉于你,你该懂了吧?”
刘载呈张眼看向大街上,稚嫩傲娇的少年脸,突然之间仿佛长大了不少。
麻敏儿见他终于听进耳朵了,暗暗松了口气,找一个简陋的茶馆,一行人,坐满了两张小桌,夏臻护着小媳妇,坐在她身边,冲来的茶水,他嫌劣质,并不喝,但他不动声色,媳妇喜欢的,他总是陪着。
麻敏儿端着白开水,看小茶寮门口人来人往,突然指着路过的一个中年妇人道:“这个妇人的丈夫不是个赌鬼,就是个二混子。”
“少夫人,人家就是挎着小篮卖些果脯啊!”活泼的兰溪好奇的问。
“不信,你让惊墨的人去调查一下。”
惊墨皱眉。
夏臻道:“去。”
惊墨吸一口气,看到爷瞄眼过来,气没来得吐就出去了。
刘载呈仔细盯着路过的妇人看了两眼,撇嘴,等待惊墨回来,没一会,惊墨回来了,“是个二混子。”
“哇,少夫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兰溪崇拜的看向自家主人。
麻敏儿看向刘载呈。
刘载呈哼道:“无聊。”
麻敏儿笑笑:“生活困顿的人,脸色干瘦,也许也愁揭不开锅,担心下顿吃什么,可是因为男人无能,女人们除了愁眉苦脸之外,还多了一种神色……”
“什么?”
“枯色。”
“夫人,何意?”
“对生活失去热情。”
众人个个看向麻敏儿,都不太懂。
麻敏儿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