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叹口气:“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享受了泼天的富贵,那必然有些事要失去,棠儿,你就别操心他的婚事了。”
宁王妃跟漏了气般叹了口气:“知道了,那皇上给了你什么样的差事,竟让他给你指婚?”
“也没什么。”
宁王妃知道,儿子不想对自己讲,立起身,“我出去主事了,你们父子聊吧。”说完出了房间。
宁王道:“难道跟金矿有关?”
“父王怎么知道?”
宁王勾嘴一笑,“夏家在凉州府的动静挺大,又是打仗,又是修渠,现下听说又要抢种冬小麦,没有上百万两银子能拿得下来?”
刘载离嗤笑一声,“连你也知道了。”
“大魏朝这几年不是内战就是旱涝,早已穷得叮当响,所有人的眼都盯着呢,那里有个风吹草动,早就打听开了。”
刘载离笑笑,“过年后去襄州府。”
宁王道:“去吧,以前,我不让你沾手皇家之事,想让你做个富贵闲人,可自从上次二王争位,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不是自己想避就能避开的,只是辛苦你了,我的儿。”
“多谢父王理解。”
“伴君如伴虎,小心行事吧。”
“嗯。”
不知不觉中,冬至就要到了,冬至一过,离过年也不远了,家里的晚餐已经准备好,麻眉儿已经等了一会儿,可是夫君身边的随从今天并没有回来回报他到那里吃酒了,她心道,难道要回来吃?又让仆人添了两个菜。
摸摸隆起的大肚子,又想京里的人情往来,这个年怕是要忙得飞起。
“媚儿——”
“夫君你回来啦!”麻眉儿连忙迎上前。
“你站着别动,外面又冷地又滑。”赵雨彦快速的跨进了正厅。
“夫君,今天没有应酬吗?”
“有,推了。”
麻眉儿看向夫君,“我感觉你这段时间应酬少了。”
赵雨彦扶着麻眉儿坐下来,随后自己脱了外袍,“是少了。”
“为何?”
赵雨彦回道:“一方面对这里已经有些熟了,另一方面……”
“怎么啦?”
赵雨彦挥了一下手,厅内外的仆人纷纷撤去。
“夫君……”
“别紧张,不是我的事。”
“那是……”
赵雨彦回道:“北郡王在凉州城闹得动静太大,京里的人知道我跟他熟,经常过来打探消息。”
“什么动静?”
“修渠、种田。”
“这算什么事?”麻眉儿不解的问。
赵雨彦笑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确实是小事,可是对于凉州府这样多山少雨的地方来说,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我不懂。”
赵雨彦讲道:“这么说吧,在江南开一条渠,就是花点人力的事,可在北方少雨多山的地方,修条渠,没个十万两银子根本动不了。”
麻眉儿皱眉:“十万两,对于北郡王这样的人来说,不是很正常吗,也不多呀?”
“对,一条是不多,问题是,人家修了五条。”
“原来是这样。”麻眉儿不是一般内宅妇人,她马上明白了。
赵雨彦说:“而且凉州是真的一穷二白,老百姓的农具都没有,都是北郡王提供的,听说去的商人,每个人都赚得荷包满满的回来了,有人估算过,光这一项,就又下去了近二十万两。”
麻眉儿惊讶的抬头,“这样说起来,修渠种地,北郡王花了上百万两?”
“嗯。”
“老天,有这银子都买好多粮了。”
赵雨彦摇头笑笑:“那不一样,买粮是一时的,但是种田却是千秋万代之事。”
“北郡王目光长远。”
赵雨彦失笑:“我还想着在户部做他后盾呢,没想到……”
麻眉儿安慰道:“夫君,你的心意到就行了。”
赵雨彦摇头:“我已经向皇上申请了,年后去御史台。”
“什么,夫君你这是……”麻眉儿吃惊道。
赵雨彦道:“既然想帮他,又想为自己构建人脉,我想在年后帮他一把。”
“可你到御史台,也是个小言官,根本没有你说话的份。”
赵雨彦说:“那到没关系,至少可以了解御史台的人,减少弹骇的机会。”
麻眉儿发愁的看向夫君,御史台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地方,没有一定的名望,就是个打酱油的。
“眉儿别担心,我会全身而退。”
“夫君……”麻眉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要小心!”实际上是想让他放弃,可是她知道,男人自有男人的考量,也自有他们自己的天下。
天真是太冷了,麻眉儿还没有出屋子呢,就去了没有碳火的房间拿东西,回到有碳火房间时,手脚已经冷得不行了,直跺脚,“老天爷,怎么这么冷。”
“我问人家了,凉州城是这么冷。”
麻敏儿担心的问,“那这里的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单小单笑了,“小东家,人呀,冻着冻着就适应了呗。”
“那倒也是。”麻敏儿坐到火炉边上烘了烘手,“晚上吃什么?”
“我娘说吃饭,炒些清淡的小菜,再炖一只鸡。”
“好好好。”
“不吃锅子吗?”夏臻带着满身凉气回来了。
单小单见他进来,行了礼,退了出去。
麻敏儿连忙站起来,“咦,你不是去打仗了吗,怎么回来了?”
“不打了。”夏臻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