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燕韫淓父子将那穆大带回了府中,请人来医治,穆大不过是晕血,仗着身子强壮背上挨的几鞭子养上几天便能好了!
燕大过来报与燕韫淓听,燕韫淓奇道,
“这世上真还有些类病症?”
燕大应道,
“回爷的话,确是有此类的病症,小的早年也见过一个,便是家里杀鸡杀鸭也要避着他,若是不然必要晕个三五天才醒,均是药石无解!”
燕韫淓闻言叹道,
“这也是他托生的不好,若是在那太平年代,至多做不了屠夫、刽子手,少去那血腥之地就是了,如今这世道,一个不好说不得连命也要搭上了!”
当下命人给了穆大五两银子,送他回去养伤。
杨三娘子与几个孩子在家中,本以为这外头仗打完了,自家丈夫必也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厢还没来得及欢喜却见穆大被人搀扶着送了回来。
杨三娘子见穆大脸色苍白,身上有血还当受了重伤,吓得是手脚发抖,
“他……他爹……”
上前去扶他,只是穆大那身子壮她又瘦小,一个不稳差点儿栽倒,众人忙伸手扶住,穆红鸾也过去查看穆大,见前襟上的血是沾的,后背上倒是渗出来的,
“爹,你受伤了么?可是伤在后背上了?”
有李府的人应道,
“你爹是背上挨了几鞭子,已是请大夫瞧过了,养几天便好了!”
说着将前头的事儿一讲,杨三娘子这才放下心来,当下对那李府人连连称谢,李府人道,
“你们要谢便谢我们家老爷,若不是我们家老爷心善在城外救了他,现下你当家的还不知如何呢!”
这厢将人交给了穆家人又给了银子,李府人自离去了,家里人将穆大扶回了里屋,到床上也不敢躺着,只能趴伏在那处,杨三娘子看他背后伤势,却是落下泪来,
“他爹……”
伸手捂了嘴,穆大这几鞭也是挨得实在,真正是皮开肉绽,只是穆红鸾瞧了更是放心了,
不过是皮肉伤,未伤筋动骨,倒是大幸!
见杨三娘子只顾哭忙劝道,
“娘,现下不是哭的时候,还是煎药给爹爹早些服下才是!”
这有伤便有寒还是要用药压着的!
杨三娘子这才起身到灶间煎药,穆大见老大过来这才轻声道,
“我无事的,养上几日便好了!红妞儿……”
“哎,爹你说……”
“这可是李府的主人家救了爹一命,若不是李老爷出手,说不得爹……爹今天便要遭了殃……”
穆红鸾点头应道,
“爹……这事儿待你身子好了,我们再做计较,现下还是养伤要紧!”
穆大点头,一家子自是关在家中养伤,外头那辽兵被打败却是再不来攻太原,竟是搬师回转与辽兵大队汇合,太原府危机尽去,但其余城池仍在受辽兵攻打,各处兵情紧急。
燕韫淓在这太原府中于这时却是接了一道圣旨,那宣旨的官儿笑眯眯将圣旨宣读完后,燕韫淓面色阴沉立在那处半晌就是不伸手接那圣旨,一旁的燕大见状忙在后头轻声提醒,倾君侧:帝宠小奴女
“燕五这话有理,如今爷膝下只有嫡子一人,待那夏氏女入了门只要无所出,再隔几年小爷能理事,这府上那还有她说话的地儿!爷倒不如趁此时机写信与义平王诉苦,让王爷想法子求得立世子的圣旨!”
燕韫淓心知几人所说也是有理,不过一介女子,别说是夏氏一名女子,便是十名八名女子接进府中,自己不宠幸也是白搭。
更何况现下立世子才是大事,只要长青还是嫡长子,那夏氏女以后也只得看他脸色做人。
只是……想到妻子不过百日自己便要被逼着迎娶新人,这心里便如吞了个冰凉凉的癞蛤蟆一般,不上不下,又冷又腻,恶心的相吐。
闭了眼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应道,
“要娶夏氏女也成,上奏官家吾身子虚弱不耐长途赶路,让那夏氏女自己到大原府来!”
这厢奏折一上燕瞻看了冷笑三声,提笔下旨命那夏氏女即刻赶往太原府,圣旨到了夏家接旨的正是夏家五房庶出的四小姐夏明媛,回转闺房伏在被上却是嘤嘤哭泣。
有丫头报了给夏家五夫人知晓了,夏五夫人便过来劝,
“我的儿,那蒲国公虽说年纪大些,但家财富敌国且膝下只有一子,去年年节时母亲我随你大伯母入宫拜见皇后时,也曾见在宫中赐宴时偶然见过他一回,这人生得是文温尔雅,性子也是宗族之中出了名的好,你嫁过去三五年生下一儿半女便算是站住了脚跟,以后你的路子是越走越宽,如何的不好?”
夏明媛将脸藏在枕上呜呜咽咽,
“母亲……女儿……女儿家出嫁那有似我这样的,千里迢迢,远巴巴的送过去,还官家圣旨赐婚呢,倒不如小妾进门!”
夏五夫人应道,
“圣旨上不是说了么?那蒲国公新丧了妻子,悲忧伤身不能启程,官家才让你赶赴太原的!”
夏明媛气道,
“人家刚死了妻子不过百日,倒要我巴巴的进府里去,这不是去找人嫌么!”
那府里的白幡都还没有撤呢,也不嫌晦气!
蒲国公与崔氏之事临安城中谁人不晓,两夫妻间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现下小崔氏病逝,蒲国公心念亡妻,如何再能接纳旁的女子?
夏五夫人道,
“这孩子也是傻得,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