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带着孙延荣进去,两人在厅上坐下,将左右喝退,燕岐晟才道,
“我昨儿送你回去,那莲儿又纠缠于我,我不过呵斥了她两句,总不至这样便跑了吧!再有我骂了莲儿,她那姐姐怎得也跑了,这事儿只怕与我并无干系的!”
孙延荣闻言一愣,
“你……你说得是真的!”
燕岐晟怒道,
“不过两个低贱的女子,要小爷为她们扯谎,你是脑子糊涂了吧!”
这话倒是骂醒了孙延荣,想了想又问道,
“你昨儿给了甚么?”
燕岐晟哼道,
“不过是一千两银子罢了!”
孙延荣一想这是燕岐晟的作派,此时倒是相信了自家兄弟的话,坐在那处胸口那股子热血,渐渐开始变凉了!
其实他如何不明白?
那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都不剩,还有燕岐晟的一千两银子!
这姐妹俩是嫌他如今落魄了,不愿跟他了,便卷了东西跑掉了!
他早前心里也是隐隐有了揣测,却总还是抱着半分希望,巴望着是兄弟动了甚么手脚,荷儿只是受了人的挑拨,不是真心想弃了他离去!
只是他与燕岐晟相识多年,知他心高气傲即便是要抢女人必也是光明正大的,自不会这般暗处使阴招儿,却又总不愿相信自己一腔真心付诸流水,
为了她……老子连世子都不当了!
只心下最后一丝希望经他这么一闹便算是破灭了!
想到这处不由浑身凉透,一时间悲从中来,坐在那处神色木然,想哭却是哭不出来,只觉心头一块巨石压着,令他张着口都吸不进气来,几乎要窒息一般!
燕岐晟见他那样儿,哼了一声道,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有何可留恋的,你若是真舍不得我便派了人给你追回来,只人若逮了回来需好好收拾一番,掐了她那点子歪心思才会好好与你过日子!”
孙延荣坐在那处失魂落魄并不应声,燕岐晟高声叫人,
“来人啊!给我去查一查昨儿晚上哪一道城门进出过人!”
下头人领命要去,却被孙延荣一把拉了燕岐晟的手,木然摇头道,
“罢……罢了!罢了!变了心的女人追回来又有何用?我孙延荣还不至下贱到这种地步!”
说罢一摆手,却是摇摇晃晃往外头走去,燕岐晟见状忙追着跟上去,孙延荣回头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兄弟见笑了!改日再一块儿吃酒,哥哥向你赔罪!”
说罢又摇摇晃晃的走了,燕岐晟见他那样儿实在不放心,过去勾了他肩头道,
“说甚么改日吃酒,择日不如撞日便是今日了!”
说着勾着他便往外头去了。
他们在外头闹时,穆红鸾也在前院,只她自是不好出面,却在细细问大夫杨大强两人的伤势,
“回少夫人话,府上两位侍卫只是失血过多,再服两剂药下去今日晚间人应是能醒了!”
“那若是醒不了了?”
“那……只怕是有些凶险了!”
穆红鸾听了皱眉头,
“还请大夫想办法救治!”
那大夫想了想道,与子成说:永结
孙绿绣低头沉呤半晌应道,
“大娘子不必换人了,奴婢过去就是!”
穆红鸾点头让几个丫头把东西备好,想起那白胖的小丫头便随手在妆台上挑了一串珠子出来,吩吩紫鸳道,
“多备几盒果子!”
收拾妥当便带着众人往那东陵王府去。
东陵王府是早年弘武帝所赐,近皇城所在位于临安城最繁华之处,论起来这宅子倒是值不少银子。
只如今临安城中大量移民涌入,四处开地建房,原先的老城已是拥挤不堪,有了些身家的富户早往西湖边建宅子去了。
只东陵王却无银子搬家,一大家子挤在那宅子里,过得并不宽裕。
穆红鸾早前已派了人送信过去,她的车驾到了东陵王府便有人迎出来,却是王老太夫身边的一个管事妈妈,穆红鸾跟着进来见王老太夫人正端坐在上头,见了她便招手,
“丫头!丫头你快过来!”
穆红鸾笑着过去行礼,王老太夫人拉了她坐到自己身边,
“好孩子,你可算来了!”
穆红鸾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命几个丫头奉上,
“前头实在忙,趁着这两日便过来给您老人家请安!”
王老太夫人笑着点头,与她闲话两句,便拉了她的手起身道,
“走,跟着老婆子四处转转!”
王老太夫人带着穆红鸾便往那后头院子去,东陵王府这院子比起临翠院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老太夫人道,
“我们这院子倒是比你们那院子差了不少!”
穆红鸾笑道,
“小中见大自来便是南派园林的精髓之处,这院子倒是精致小巧!”
王老太夫人叹气道,
“早前这院子虽不敢说在临安城中数一数二但也是排得上号的,只是如今家里人多,便占了院子修屋子,左一间右一间,便将院子给越围越小,到如今成这样儿了!”
穆红鸾瞧了瞧左右,果然细看便能瞧出来这院子是被人改动过的,四面的矮墙颜色也有些深浅不一,应是不同时候修建的。
王老太夫人见她打量四处,便叹了一口气道,
“丫头,你也是聪明人,老婆子也不与你绕弯子,老婆子这回也是受人所托想塞个人给你!”
穆红鸾听了却是一愣,
王老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