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桥的冷风,从没有在今晚任何时段,减弱过它的威力。
沿湖长栏处的两个人,早忘记了眼前明明还有辆车可以给他们提供遮蔽。
“这么说,是张小雅,抽走了印章,是吗?”张爱兰有些急切。
但愿能得到确定的答案,不然没法判断自己是否安全。
“因为,她抽走了印章,而印章又关系着姜总的股权转让,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对?”
乔兴根没能如她所愿说出她想听到的答案。
他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15日,姜副总的文件被盗。接着张小雅辞职,何全被辞退。不到二个月,张小雅就被害。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乔兴根望着一动不动的湖面,脸部僵硬,双眼无神。这些字,像是自动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一样。
“按照你刚刚说,张小雅是因为印章被害,可印章的事已然过去这么多年,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出事。
保管个东西而已,还能惹来这样的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张爱兰使劲晃了晃脑袋。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印章,我该怎么告诉别人,我没有抽到印章。现在辞职是不是也没有用了?辞职是不是更代表心里有鬼?哦对了!我有玉牌,我有玉牌就代表我没有抽到印章。”
她一边搓着手,一边东走西走。“怎么办,我们报警吧,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警察。行不行。”
她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引起了乔兴根的反感。
他是找她来想办法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倍增加他的紧张感。
“你想报你就自己去报吧。我反正没有印章,总不能伤及无辜吧。我也不想主动招惹是非,她是不是因为印章,都是猜测。
我倒觉得,是跟盗窃案有关系。不然的话,事务部职员挨了棍子,部长怎么还要辞职,真想不通。”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他盯着张爱兰看。
“你怎么老提印章,你不是心虚吧?你要不说,我都把这事忘了。”
…
“证据被拿走了?被谁拿走了,比我们还快。”金终究问刚从张小雅父母处回到警署的高喜中。
“她父亲说,是原公司的同事。”
“监控拿回来了吗,找到他!”
梁正江、高喜中二人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监控录像,却难免没控制住打了两个哈欠。
“这个人,不是古玩城那个律师吗?”梁正江直直腰指着监控录像中的人说。奔跑吧兄弟
金终究话中有话的扫了一眼韩成俞。
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这是张小雅父亲提供的。”
韩成俞将准备的白色信封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交到金终究手上。
“以后还是先等警方把案件调查清楚之后,韩律师再有所行动吧!”
他表情平淡,说了声“好。”
两人离开时,韩成俞提出要送他们出去,金终究婉言谢绝。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走,还能到处看看。韩律师可是不放心?”
一楼大厅公司发展历程宣传栏中,姜植隶的照片吸引了金终究的注意,驻足观看了很久。
“朗星,你来看看,这个是谁。”
徐朗星往金终究紧紧注视着的一张集体合照看过去。
“有没有看到,是谁?”
“苏甜。”他的视线落到几十个人的大集体照中的某位不怎么起眼的女性身上。
“对了!”金终究猛地双手一击,发出惊人地清脆响声。“是不是,啊?滨西区住宅建筑工地那个受害人,苏甜!哈哈!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令他感到无比酣畅痛快。
“2015年姜氏南隶古玩城管理层合影。”徐朗星默默念着上面的字。“这么说,苏甜原来是古玩城的职员,后来才去了姜氏物流。”
“不仅如此,看前两排,这个,张小雅。没错吧,两个人在一张合照上,交集没有多还能没有少?”
同一时间的安保部监控室。
韩成俞脸色淡然地注视着位于一楼大厅监控设备的即时影像。
刘兆基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他身侧。
“他们这是在看什么?”他那两只贼溜溜的老鼠眼睛充满了警惕。
待金终究与徐朗星消失在监控中,韩成俞对刘兆基说,“刘部长,贼捉到了吗?”
“贼?”刘兆基一个恍惚,才反应过来。“噢,盗取姜副总文件的。正在办。”
“姜副总恐怕要责问了。”
刘兆基油滑轻浮地咧了咧嘴。
“韩律师,那个摄像头,就不能叫个摄像头。就跟几百元老年手机的摄像头差不多,没有时间,黑白画面,特别模糊。连哪一天拍的都不知道。
那没准是,事务部发现茶水间老丢小食品,一生气,往那扔了一个便宜货,直接录到没电为止。拍到的和没拍到一样,就一个穿着安保服外套的背影,连身高体重都很难估测,这确实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