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朱木门,黑金匾,重檐屋顶,金黄的琉璃瓦在夕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殿外长道两旁已点起油灯,掌灯的宫女个个面容清秀,穿着精致的宫装,逢人便恭敬行礼,满脸带笑。
殿内光滑的白玉石板地上铺着长长的白色地毯,整齐地依次摆着青色矮木桌和软垫,角落青玉香炉里熏着香,时而冒出一丝丝白色微透明的香烟氤氲。
大殿丝竹声起,宫人们穿梭于殿内,传递茶点酒水,殿内已然坐满了大臣官员以及其亲眷家属。
汾阳王府一行人坐于大殿很是靠前的位置,不远处便是金漆雕龙宝座,上面坐着一位身披龙袍,年约四十,气势不凡的中年男人,正是东云国国君凌博涛。
凌博涛居高临下地看着满殿文武大臣,脸上带着微笑,心情显得很是不错。
一位小太监从殿外匆匆走进大殿,附耳对着凌博涛的贴身太监说了几句话,那贴身太监便紧走几步,靠近凌博涛轻声说道,“陛下,南宁国使者一行人已在殿外等候。”
凌博涛点了点头,“宣进来吧。”
丝竹声止,大殿内也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望向大殿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纤细娇柔的女子,头戴面纱,穿着翠绿烟沙碧霞罗长裙,裙摆拖地,旁边跟着一名婢女。
女子气质如水一般柔软细腻,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面目,但也能让人觉得是一个如花美人。
但满殿人都被女子身后的白衣男子吸引住了目光,一时间只听得到殿内众人的呼吸声和南宁国一行人的脚步声。
只见男子身穿一袭月牙白云缎锦袍,姿容如玉,相貌俊美,整个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皎月,风姿秀逸缥缈,虽然唇角带笑,眸光温柔清澈,但还是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距离之感。
绿裙女子走到大殿中央,朝着凌博涛盈盈行了一礼,“南宁十三公主钟离沄拜见东云国主。”
而她身后的婢女则是跪了下来。
“公主免礼平身,”凌博涛哈哈一笑,声音洪亮,意有所指地说道,“还请随意些,以后便把我们东云当作自己家一样就行。”
钟离沄闻言脸色微微一红,眼眸中却露出一丝凄楚,直立起身体柔柔道,“谢陛下。”
天价嫡女:妖孽皇帝欠管教
何侍郎摇头道,“最近家中老母和小儿都病了,告假了一月,倒是好长时间没有出门了。”
另一边武官一处也在那议论。
“这南宁国在南地被汾阳军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还好意思在这摆架子,真是可恶。”
“就是,可不气人得很。”一个武官在那吹胡子瞪眼的生气。
“要我说,还是因为宣威将军不在军中,导致这南宁国军队又有些蠢蠢欲动,不太老实了。”
一个长眉大眼,满脸横肉的武官握着酒杯灌了一口酒,声音都大了起来。
“看看那小子弱不禁风的模样,估计挨一拳就倒了。”
“在我们金陵也敢如此嚣张,到时候定要教教那黄口小儿如何做人。”
言语议论隐隐传到大殿前端,南宁一行人也能听到几分。
温子然坐在席间,身姿挺拔,神色淡然,嘴角带笑,似是并未感到周围有些不善的目光。
“哼,自作自受。”阮倾歌听到自己父王旁边轻哼了一声,对着大哥说道,“要不是因为他疑心重,提早把你召回,今天还能有这档子事?”
阮齐光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提杯喝了一口酒水。
宫人们已经开始上菜,而丝竹音乐声又响了起来,舞姬们来到殿中开始跳起舞来。
歌舞来回换了几轮,过了小半时辰,殿中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武官们都开始你来我往地吃起酒来。
凌博涛坐在龙座上,有些不高兴地喝着酒,眼光微扫过南宁国一行人,心中憋火,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砰”的一声,声音不重,但也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这歌舞来来去去也就这些,没甚新意。”
坐在凌博涛旁边的皇后笑容一滞,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愧色道,“是臣妾安排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凌博涛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对着皇后说道,“这与皇后无关,只是这些歌舞朕年年都看,实在是看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