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陈琦鑫,之前和我一起在中欧交流学院实习的同学,细想起来,在机场遇到许亦楠的那天,他也在场。
他把目光从许亦楠身上移到我身上,脸上满是惊讶,“安亭!?”
“陈琦鑫,你也在这儿住院?”
我想站起来,却把娃娃鱼一把拉住了,“你认识他?”
娃娃鱼的脸上黑云压顶。
“他是我们学校的同学……”
“你居然认识这只乌贼?!”娃娃鱼一脸凶悍地瞪着门口。
“乌贼……被你喝趴下的就是陈琦鑫?”我看了看娃娃鱼,又看了看陈琦鑫,脑袋有点乱。
娃娃鱼这头山雨欲来,陈琦鑫那头却明月当空。
“有劲儿赶人,还有劲儿发火,看来恢复得不错。”陈琦鑫拖着点滴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许老师,你和安亭过来看她?”
娃娃鱼没给许亦楠开口的机会,“谁过来看我关你什么事,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这态度太暴躁了,我伸手拉了拉娃娃鱼的衣袖,被她一把甩开。
“想赢就光明正大地竞争,别在背后做些不光彩的小动作,今天把你喝趴下就是想告诉你,做人得有底线!”
娃娃鱼平时没个正经,没想到吼起人来气场这么强大,一个想进门的小护士都给吓得退了出去。
她瞪着陈琦鑫舒爽地吼完了,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僵,把目光挪到许亦楠身上。
“许老师,那个,我平时一点都不凶,不信你问亭亭,我就是、就是太嫉恶如仇,爱见义勇为。”
我还挺佩服娃娃鱼的,能瞬间从一只母老虎变成一只小羊羔。
许亦楠也是够淡定,从开始到现在脸色都没怎么变过,“先休息好身体,再见义勇为也不迟。”
娃娃鱼乖巧地猛点头,脸蛋上都挤出了小酒窝。
许亦楠转身对陈琦鑫说,“让她们在这里聊,我们出去聊。”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陈琦鑫的脸色看着不怎么好,我傻傻搞不明白,刚才被娃娃鱼吼的时候还能笑盈盈的,怎么这会儿不吼了反而看着不高兴了?
许亦楠和陈琦鑫前脚刚出去,娃娃鱼就抓住了我的手,“懒亭亭,什么情况?许老师怎么会过来?”
“我蹭他车过来的。”
“蹭他车?在凌晨五点多?”娃娃鱼眯起眼睛,“具体是怎么蹭的?”
这话,要从何说起。
“问你个问题,”我反手握住娃娃鱼,“如果我说许亦楠对我有非分之想,你怎么看?”
娃娃鱼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和张大了嘴巴,动作很像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公务员。
直到瞪到了极限又猛地缩了回去,敷衍地笑了笑,“你真逗。”
我:“……”
娃娃鱼瘫回床上,没力没气地说,“姐现在太虚弱,没力气开玩笑,本来以为你和许老师就是个见面点头的交情,指不定许老师都记不住你名字,没想到你们还挺熟,”娃娃鱼嘟嘟嘴,“许老师刚才还慈祥地摸了摸你脑袋,许老师太暖了。是不是一早打不到车,你就病急乱投医,电话打到人家许老师那里了?”
我摇了摇头,“他正在表白呢,你就打过来了。”
娃娃鱼把两只胳膊枕到脑袋下面,斜着眼睛瞟着我,“你以前也没这么爱说冷笑话,今天姐趴下了,你就放飞自我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信,我很有些自暴自弃,“算了,不信拉倒,我去给你打点早饭,晚上再过来陪你。”
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两眼突然一团黑,扶着桌子晃了晃。
“怎么了,懒亭亭?”娃娃鱼的声音从我的右边传过来。
“怎么了?”许亦楠的声音从我的左边传过来,他扶住我肩膀。
眼前那团黑慢慢散开了,娃娃鱼已经爬到了床边,仰着头看我,“别吓我啊懒亭亭,我可不想你陪我一起住院。”
“快困晕了。”我可怜兮兮地说。
娃娃鱼翻了翻眼,“我这辈子也就见过一个像你这么贪睡的。”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八点钟了,我又蹭了许亦楠的车去运动员村。
刚坐到车座椅上没几分钟,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睡了过去,直到接近运动员村,才被许亦楠叫醒了。
“昨晚几点睡的?”他把车速放慢下来。
“两点半吧大概。”我挺直了脖子,揉了揉眼睛。
“只睡了两个多小时,难怪困成这样,”远远可以看到运动员村的门,他的车速也越来越慢,“昨晚去酒吧了?”
我“嗯”了一声,这慢吞吞的车速,让我越发瞌睡。
“喝酒了?”
“只喝了一小杯。”
他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本来不想喝,盛情难却,只喝了这么大一小杯鸡尾酒,”我伸出手指头比了比,“清醒得很,还抽空怼了个队友。”
迷迷糊糊说完了,我才觉得有点别扭,怎么有点像电视剧里酒鬼老公糊弄老婆的桥段。
还好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较真,“晚上几点离岗?”
“有赛事的话一般要到凌晨了,今天代表队没有比赛,估计六七点钟吧。”
“晚上我来接你吃饭,”终于开到了运动员村门口,他停下车,扶着方向盘转过头,“想吃什么大餐都可以,把瘦掉的肉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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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状态真的是如梦似幻,销魂得很。
下午在调度中心、控制中心、制证中心之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