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昔受之於东华帝君,东华帝君受之於金阙帝君,金阙帝君受之於西王母……”
苏府门前。
一名道士神神道道、摇头晃脑地念着一串含糊不清的经文,一手拿着符纸,一手握着铜钱剑,时不时转两圈。
能听清的就是什么帝君、什么王母的,百姓一听,更觉得煞有其事。
明明是炎暑,大街上挤着一堆人,就是为了来这儿凑凑热闹。
“你们说苏家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自从苏家没落,这都多久没这么大动静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倒是听说苏家这次是闹鬼了才会有大动静的。”
一听是闹鬼,周围的人更是好奇,伸长了脖子,就等着在苏家大门外做法的道长抓只鬼来瞧瞧。
“装模作样。”人群中,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叶轻本来是想来看热闹的,结果热闹没看成,倒是看到一个骗子。
“反正也就骗骗钱,出不了事。还是我自个儿的事儿重要些。”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先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食宿问题。
她初来乍到京城,本想着给路人算几卦挣点饭钱。
结果街上的人全跑这儿看热闹,谁也不搭理她。
现在天都快黑了,她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叶轻前脚离开人群往外走,后脚就听见苏府门前的话,“宅中妖孽凶横,非一般不得镇。”
“大师,我们该如何做?”
“依贫道所见,金银是首选,恐耗费不菲,所以只能诵经八十一天,以贫道微薄之力冲刷污孽了!”
“这……大师,我再出黄金百两,您看……”
叶轻一听,迈出的脚就刹住了。
乖乖!
京城就是京城,一场法事也能收黄金百两!
若是她来,别说黄金百两了,白银十两都能解决她这段时间的食宿。
这么一想,叶轻又重新往人群里走。
她冲着苏府大门喊了一句“嚷嚷几声清静经挣黄金百两,我也成啊!”圣手毒医之凤逆九天
却见苏家门前只有围观的百姓,没有其他可疑的人。
虽然没有看到人,叶轻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如果真有人盯上了她,那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也是因为那件事?
如果是这样,那她下山进京的目的岂不是暴露了?
又或许是她多虑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还会有谁记得?
叶轻收回视线,沉默地走进了苏家,心有疑云重重。
苏炳成见道长不说话,这才开始打量起他。
他年纪看着不大,个子也不高,不像平常见着的那些道士。
他长得很是白净,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不过他这身道袍,实在不合他的身,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
所以刚刚见道长出面拆穿那骗子,他和夫人也没做什么表示,毕竟眼前这个道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高人啊!
见苏家大门关上,凑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开。
人群中有一黑衣男子立即离开,往街对面的醉仙楼走去,径直上了二楼。
“主子,人进去了。”
黑衣男子进门后,跪在了屏风前。
透过屏风,隐约得见一男子面向窗口饮茶。
如今是夏,木案上却摆着应是冬季才有的柑橘,南方才有的荔枝,杯中茶水飘着绯如胭脂的西府海棠。
杯置唇边,海棠竟不如男子唇色红艳。
香炉飘起缕缕轻烟,迎风与男子的乌发相缠,香烟沾衣带,染上几分慵懒。
男子见苏家大门紧闭,呵笑了一声,将玉杯轻置于案,缓缓起身。
“走,去看看。”说着,他起身优哉游哉地走下茶楼。
随着男子的动作,侍从一拥而上,紧张有序地为他穿上外袍,整理仪容,摆场很是浩大。
茶楼外,仪仗队井然有序地等候着。
待主子上轿,队伍缓缓向前,竟然往苏家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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