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草也知道,进了醉红楼的人没那么容易出去。
当即就取了二十两银票,递给了葛妈妈。
葛妈妈让人将一身是伤的苹儿带出来,交给了苏草:“今晚准备安排她接客,也是她命好,罢了,人你带走,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儿。”
“只要不违背良心,做伤天害理,触犯律法之事,掌柜的尽管来竹筒食铺找我。”
苏草丢下这句承诺,扶着苹儿离开了醉红楼。
到了大街上,还觉得暗处有一道视线,锁在她身上,直到拐过了一条街,那种被人在暗中打量的感觉,才算是消失了。
那是充满危险的气息,让苏草感觉很糟糕很危险。
本来,她打算休整一下,第二天一早动身去县城。
但是,因为在醉红楼有被人盯上的感觉,还有沈玉宁也捎带了不少东西,免得搬来搬去,苏草到了码头后,当即包下了一条船出发了。
进了醉红楼两天,苹儿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圆润的一张脸,也被削尖了不少。
苏草扶着她从醉红楼一路出来,苹儿还一脸木讷的样子。
这会儿船荡离了湖岸,她像是才回过魂来。
泪水像雨点般滴落,跪在了苏草脚下:“小东家救了苹儿,是苹儿的再生父母,以后苹儿眼里只有小东家,生是小东家的人,死是小东家的鬼。”
“受苦了吧?我早让你不要跟着钱鑫儿那种主子,你非不听,要不是王麻子替你传信,你一辈子怕是要落在醉红楼那处魔窟。”
钱鑫儿也是够狠心的,将她卖给镇上牙行也行,这么忠心护主的丫头,竟将她卖去了醉红楼那种地方?
苏草目光落在她满是伤痕的手臂上,宽慰的轻拍她一下,然后从行李包袱内取出一瓶伤药:“这是长清观道长配的伤药,傻丫头快别跪了,起来擦些伤药。”
也不知道苹儿这两天经历了什么?
握着苏草递的伤药,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滑落,扶着船篷颤抖着起了身,背着身,安静的坐在船舱角落抹伤药。
沈玉宁一开始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
听苏草说出醉红楼几个字,苹儿抹药的时候,他责备的目光落在苏草身上:“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跟玉宁哥解释的?”
“那个,她以前是钱家小姐钱鑫儿的丫鬟,我是去了醉红楼将她赎回来的,没跟你说,不是怕你担心么?”
苏草被他那种不怒自威的目光盯着,有几分心虚:“你说你一个书生,要是跟我上醉红楼去,让赵夫子知道了,非得将你赶出书院。”
沈玉宁气笑了:“比起担心你的安危,你以为玉宁哥会害怕被赵夫子赶出书院?”
“知道你对我好啦,在你心里拿我跟月娥一样,当亲妹妹疼着。”
苏草讨好的咧嘴一笑:“那个,你不知道,刚刚在醉红楼,我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给锁住,然后生吞活剥了,好可怕,要是有玉宁哥你在,我会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