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香炉已碎落一地,空中粉尘飞扬,若不小心,便会伤了眼。佛像后面,落宣柏见已无落菩提身影,便悄然从后门溜走,前往与落菩提会合。
大殿前,一片宽敞之地,她被蓝衣男子止了去路。那男子拦于她身前,踉跄了数步,有些站不稳。男子嘴角血迹尚未干涸,与那侍从一般,他亦是被木桩砸中。看他模样,似是伤的不轻。
“姑娘好计法。”
闻言,她宛然一笑。
你我互不相识,本就不必此般相对,何不一笑泯恩仇,还能多个朋友,可好?
蓝衣男子点点头,勉强一笑,身子支撑不住,单膝跪于地。见此,她速速上前,执手把脉。结果让她一惊,男子伤了心肺,可并非木桩所伤,他这伤已有数年之久,若长此下去,定会要了命。
他身子本就已伤,如今又被木桩所伤,伤势甚重。
见此,她心生愧疚,打架伤人亦是常事,她无心伤人性命。男子口吐鲜血,晕于她怀中。那落与她衣衫上的血迹,是那般红眼,刺眼。
这时,落宣柏正好来此与她会合,见那血迹染红了她的衣衫,落宣柏一脸担忧。
“小十妹,你怎会受伤,可是他伤了你?”
闻语,她摇摇头,欲让落宣柏背上男子,一同离寺治疗,便被一对武僧团团包围,武僧手中的木棍一看便是不轻,于他们手中,便如同耍弄绣花针一般轻松。
“阿弥陀佛,尔等乱我大殿,便若然离去,怕是不妥。”
说话的便是那胖胖的和尚,他本以江湖为友,四海作家,行侠仗义,以抱不平。奈何仇家众多,以千万金悬赏他性命,便于恩铭寺遁入空门。一是为保一己之命,二亦是江湖多年,早已厌倦生死,倒想寻个清净之地安度余生。至恩铭寺已有数年之久,于寺中任班首之职位,他不悲不怒,面无表情,周身散着侠义之气。
见此,她便服了软,危机关头,尚能分得清轻重。一吻成婚:抱得甜妻归
她没有回自己的禅院,而是直接去了后山,落宣柏欲一同前往,她便说想独自一静静。昔日,若是心中不快,她便喜没于水中,寻找那窒息的快感。如此一来,便觉得何事皆能成过往,心中方能有一丝希望。
至后山清泉之边,她尚未褪去衣衫,便一头扎入水中。岸边,独留锦绣鞋一双。让身子深深沉于水底,她憋着气息,缓缓睁开双眸,能看着那穿透水面折射于水中的光线。
不知何时,这泉水之中便多了一条彩色斑斓的鱼儿,那鱼儿之身还闪着光芒。见此,她倒觉得甚是有趣,这泉水是有些温度的,人若于泉中,自是欣然舒畅。可温水之中尚能存鱼,这便是头一次见。
只见那鱼儿越游越远,她便游动身子跟随上去,鱼儿游的甚快,时不时便驻足原地,待她跟上些,又继续前进,好似在等她一般。
她便这般跟着,于水底又些时辰了,已没有觉得有何不适,并非她憋气时辰长,这水底,似乎可以不必呼吸。
禅院中,落宣柏坐于石桌旁,尝了口杏叶送来的糕点,食之无味。他有些担忧落菩提,今日之事,她心中定然不好受。想着,落宣柏便起身前往后山,待至清泉边时,只见泉边绣鞋一双,并无落菩提身影。落宣柏脸色一变,心中知晓大事不妙,来不及褪去衣衫,便跃入水中,沉入水底找寻着。她寻遍了泉中,也没寻着人。
上了岸,便在后山一遍遍寻着。
“小十妹,小十妹,你若在此地,便速速应我。”
水中,她好似听到落宣柏声音,止住细听片刻,便又没了。此时,那鱼儿已不见了踪影,她身子一愣,寻便周围,亦未寻见。于是便浮出水面,抹去面颊的水,待看清,此地已非恩铭寺后山。这便如世外仙境一般,层岚叠翠,花香鸟语,山峦间飘散着层层薄薄的烟雾,云鹤利于山之颠,苍鹰翱翔于九天,片片清池,间间屋舍,好一幅波澜壮阔之美景。
见此,她扬起嘴角,此地令人如此心旷神怡,未曾想,这清泉内,还可通往这般圣地。不远处,传来孩童们的嬉笑之声。
她站起身,这水已非温水,倒是冰凉彻骨,却也是舒适。
“你是何人?竟能立于池中,不受冰寒之气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