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书脸色微变,朝着江来躬身道:
“前辈勿怪……我要给大仓疗伤。”
说完直接走向任大仓。
左玉书处于爆发元气的阶段,类似于过度使用潜力。
虽然时间还没到,但他应该立刻停下,稳住内俯,平息元气。
否则左玉书会受到反噬,修为下降。
可他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而是疾步来到任大仓身边,府下身子。
切脉,诊断。
左玉书的脸色不太好看。
任大仓却挤出笑脸,道:“师父……嘿嘿,我没事……”
路青衣了解任大仓的脾气和性格,问道:
“师父,大师兄怎么样?”
左玉书叹息一声。
没打算隐瞒,坦白道:“大仓的内俯受到重创,需要立刻救治。丹田部位被毁……恐怕……恐怕……”
任大仓道:
“咳咳,师父……我没事。”
“恐怕此生无法在踏入修行了。”
路青衣:“……”
孔岱:“……”
两人愣在原地。
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毁掉一身修为,甚至夺走他的修行之路,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如同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
路青衣和孔岱比任大仓还要难受。
任大仓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强忍着疼痛道:
“我……我本来天赋就差,修不修行,无所谓……”
“大仓,先别说话,为师先给你疗伤。”
左玉书盘腿而坐。
身上的元气波动变得平缓了下来。
他将任大仓扶起,推掌疗伤。
江来感觉到左玉书全身流动的元气。
这种流动方式和进攻时截然不同,显得很平和,轻柔。
片刻后。
任大仓噗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左玉书收起双掌,道:“将他扶进去……”
孔岱伤得不重,一把将任大仓抱了进去。
左玉书重重叹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左玉书的身子跟着摇晃了下。
路青衣见状,冲上前扶住了左玉书。
“师父……”
“为师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说是没有大碍。
可江来感觉到他身上的元气正在急剧减少。
有些元气流动的方向,在汇聚到内俯处时候,速度明显受到阻隔,变缓很多。
显然,左玉书强行施展元气的副作用来了。
只不过是在硬撑着,不想让弟子们失望而已。
路青衣突然朝着江来作揖道:
“前辈,还请您再次出手……救救师父,救救大师兄。”
江来没有说话。
左玉书却低声道:“青衣,不可无礼。前辈并非是医道中人……能出手击退陈修道,已经是大恩大德,怎可提出这般要求?”
“可是师父,你的伤……”
“无妨。”左玉书淡然道。
都这个份上了,这老家伙还在死撑。
老家伙口是心非,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除了江来这样的“前辈”有希望救治他们的伤势,还能有谁?
左玉书这么说话,纯粹是以退为进。
江来叹息摇头道:
“呜若是不管,袖手旁观就是……呜不喜玩弄心机之人。”
左玉书闻言。
当即单膝下跪,拱手道:“晚辈恳请前辈再次出手!”
这才像话。
求人办事,还玩心机套路,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江来淡然道:
“你的元气波动很特殊,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左玉书何尝愿意,说道:“我这一身修为,不要也罢,只要能保住弟子们的性命。”
“你倒是很大义凛然。”
“多谢前辈夸奖。”
“就是有些蠢。”
“……”
江来负手而立,侧身向南,继续道,“玉虚门明摆着是来赶尽杀绝的,聂群的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其次,呜有两件事向你明确……”
“前辈请讲!”
“第一,金庭山是呜的地盘;第二,不要妄图从呜这,得到好处……”
面对强者。
左玉书自然无话反驳,点头道:“清虚自当谨记前辈教诲。”
听到这些话,左玉书很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莫名其妙插了一句问话:“敢问前辈……出自哪一家?”
这个问题和之前的对话不处于一个频道,左玉书问完就有些后悔了,担心前辈生气。事实上,江来声明这两点之时,左玉书便知道,清虚门已无立足之地。他的实力修为将会下降,徒弟重伤,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亡命天涯。与其如此,倒不如,抱紧前辈的大腿!
故此,前辈的身份,很重要。
江来知道这个问题的意思,没有立刻回答他。
大炎天下,学派宗门多不胜数。
谁强谁弱,江来也不了解。
如果能像普通弟子拜入学派修行,的确需要考量。只是眼下……这个目标离自己似乎有些远。
“无门,无派……”江来如实道。
左玉书心中惊讶,前辈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暴露身份,这才刻意隐瞒。否则也不会深居在金庭山上。
嗯,一定是这样。
“前辈既然无门无派,干脆就搬到山寺中居住。这山寺颇大,空着也是浪费。”
江来本想拒绝。
转念一想,深居山林之中,的确有利于他练习模拟图形等能力,但现在这些能力已经熟悉的七七八八。他真正需要了解的是外界,以及新的修炼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