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落不知道解飞是怎么厚颜无耻的自以为,非夜不能来扰他休息,而解飞自己便可以。
莫非解飞是以为,以他的身手,能够不被发现吗?
要说这天底下除了解飞的师傅金河,还有谁能够发现解飞踪迹的,就只有他了。
解飞总喜欢半夜回来,更喜欢半夜跳窗,这个习惯不好,有必要让他纠正一下。
若是换做夜黑风高之即,他不介意让解飞去跳别人的窗,顺便取个首级什么的,至于这人是谁,目前安成落还没有盯上谁,等看谁不顺眼了,再让解飞去跳窗吧。
当前最重要的是改掉解飞喜欢跳窗的臭毛病,要跳也别跳他的窗。当然,非夜姑娘的窗也不可以随便让解飞跳来跳去的,非夜姑娘的窗自然是只有他能跳的。
他歇得早,府上的下人自然也歇得早,是不是代表着现在府上除了那些巡逻队护卫,基本就没有了下人。
安成落忽然心头一热。
从床边拽过一件外衣,往身上一批便准备出门。
不,是跳窗。
安成落轻轻的打开了寝殿后窗。
解飞脚下微微一动,不解的问道:“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安成落回头瞟了解飞一眼,道:“你给本王在这儿呆着,哪里也不许去,若是被本王发现你离开这里半步,本王一定重重处罚你。”
说完,安成落轻飘身,翻过窗子,几息便没了身影。
解飞有心想要跟上前去,他很好奇主子大半夜翻窗是出去哪里,可是主子发了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可不想挨罚,一想起夜鹰卫中那比刑部二十一道刑罚更令人发指的大刑,就算主子随便挑一样往他身上招呼,那他估计都得躺在床上一个十天八天的。
可是,他真的很好奇啊!
简直是抓心挠肝啊!
主子什么时候也学会翻窗了?主子可是一个王爷啊,是一个皇子啊,怎么能做翻窗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呢?
解飞越想越是不对劲。
说翻窗是下三滥的事情,岂不是把他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他不就是最喜欢翻窗吗?
解飞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真是蠢得可以了。
安成落悄摸摸的避开了府中所有耳目,来到了东苑的问月厢,厢房的旁屋里,一个丫鬟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这丫鬟他记得,名叫翠喜,是之前翎妃赏赐给安王府的洒水丫鬟,当然,翎妃的本意并不是让她来当洒水丫鬟的,怎奈安王府的下人实在太多,她也只能去当个洒水的来。
后来非夜进府之后,便被安成落安排去照顾非夜的起居。
安成落暗暗点头,看来这丫鬟也还算尽心,并没有因为主子昏睡不醒,便私自离开,倒是可以考虑,将她赏给非夜,给非夜当个贴身丫鬟。
他知晓,京中那些的贵女们,身边或多或少的,都有几个贴身丫鬟。
非夜以前是个杀手,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可日后是要成为他王妃的,自然不能在这方面输给他人。
只有翠喜一个丫鬟,还是有些少了,待明日再多挑几个机灵点的丫鬟,一并给送到问月厢来。
安成落暗下决心,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非夜床前。
轻轻的掀开了幔子,只见非夜神色安详的平躺着,在她脸上,似乎又多添了几道伤疤,安静的面容在夜色中又带着几分狰狞。
安成落不由自主的伸手轻抚过非夜的脸庞,低声呢喃道:“本王给你的祛疤膏,为何不用呢?新伤又添旧伤,这是何必?你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房内依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安成落的话。
安成落怔怔的在床边坐了许久。
不知过去多少时辰,他才再次回到中苑的寝殿。
再次翻进了窗,一眼便瞧见解飞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挪动半步。
解飞见安成落回来,抿了抿唇,满心疑问,却不敢开口。
他似乎感受到主子身上的一身寒气。
难道主子这次出去,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就算不顺心,那可不是他的错,主子可千万别拿他来出气啊。
正一心思量着,却忽然听见主子叫唤了他一声,解飞瞬息回过神,连忙应声。
只听安成落双眼微微一寒,开口道:“之前你虽然有送消息回来,可信上所说也并不详尽,你现在将在晓家发生过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如实告诉本王,越详细越好。”
他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晓家人,敢向非夜下杀手,敢伤她的脸,这些人,统统不可饶恕。
解飞神色一正,细细的将在晓家发生的事情全数述说了一遍,连同他们逃出晓家三房那处院落之后,又被晓家人一路追杀。
即使最后他们二人逃出来天台山时,二人皆是伤痕累累,更是满身血迹,有晓家人的,亦有他们自己的。
解飞本想将非夜带去宁州找安成落,怎奈他们二人伤势皆是不轻,只能暂且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治疗伤势,顺便向身在宁州的安成落传递了消息。
安成落只命二人直接回京师,因为那时,他早已知道,距离回京的日子已然不远。
若是让解飞和非夜去宁州找他,免不了二人又要从宁州再随着他们回京师,二人本就有伤在身,若是这么长期的长途跋涉,不利于伤势恢复。
解飞也将时间掐得十分好,和安成落几乎是前后两日到达的京师。
听完解飞的阐述,安成落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