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阿力重返故乡,秋季活动的复赛被推迟了一天。
村民们听说从中城里来了位稀客,纷纷前来探望。
阿力孔武有力,性格爽朗,模样又不差——经过风吹日晒,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又是从中城来的。
在村民眼里,他几乎散发着光芒。
一时之间,阿力成了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年轻人。
阿力一行人刚收拾完屋子,正坐下吃饭,满满一桌子饭菜,都是村民们来看他们的时候送过来的。
还没重新开火的厨房里也堆满了新鲜的果蔬,足够支撑到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
一个女人“唉哟”一声走进院子。
“唉哟,正吃着饭呢!”
她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自来熟和一股强势的热烈风裹夹着雨滴般说不清道不明的走进院子。
曹力见她双眼一亮,站起来迎上去:“曹大娘!”
曹大娘笑道:“你离开村子的时候才十岁,想不到你竟然还记得我!”
曹力也笑道:“父亲经常提起曹大娘。”
其实曹起并没有在曹力的面前经常提到曹大娘。只是他离开了十年,重返故里一切早就物是人非。
只有像曹大娘这类人,永远保持着这种好事的热情,虽然风评不好,但对于他这个已经近乎于外乡的人来说,更容易亲近。
“曹大娘坐下一起吃吧。”同伴挪开一个位置。
曹大娘将手中两个竹篮放在地上,摆手道:“我吃过了,你们看看这个!”
说着她掀开篮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三小坛酒坛子出来。
每个酒坛子上都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有酒!”他的伙伴眼睛一亮,立马接了过来偿了一口。
“怎么样?”曹大娘自信的问。
伙伴连连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比镖局里的酒还好喝!”
“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自己酿的,统共三小坛,都在这儿了!”明月夜深
曹力见她生气,立马安抚道:“曹大娘别生气,我们做的刀头舔血的生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玩完了,所以在外面随意惯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是针对您刚刚说的话!”
他这样说,曹大娘倒是有点心疼他,将他抱在怀里像哄小孩般拍了拍:“可怜的孩子,大娘哪里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你不信大娘的话,难道连村长都不信吗?”
“村长也说陈画冥是杀手?”曹力狐疑的问道。
陈画冥他有印象,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个可以隐藏在村尾角落的房子里一辈子都不出来的男人。
因为他一次也没见他出来过。
从他有记忆的时候起,父亲就警告他不要靠近那间屋子,大家对凡事跟他有关的事情唯恐避之而不及。
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样子,在村民们的潜移默化之下,他越是长大,越是觉得陈画冥是个长着青面獠牙,拥有三头六臂的怪物。
也许他被关在了屋子里,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出不来。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一探究竟。
等他终于有足够的勇气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的父亲应朋友之约要搬去中城。他还没来得及完成童年酝酿了好几年的计划,就跟着父亲离开了曹家村。
曹大娘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事儿可得从织锦出嫁后说起了。”
“陈家的儿子陈凡生你有印象?”
曹力摇了摇头。
陈凡生这个名字他还依稀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遥遥的见过一面,记忆比对曹织锦的记忆还要模糊。
“这个陈凡生看着是一表人才,其实一无是处,地里的活儿不会干,田干了地荒了就带着娘子回娘家蹭吃蹭喝!”
“竟然还有这种人!”伙伴不满的叫道。
“还有更过分的!”曹大娘睁圆了双眼,她那双好事的眼中又是气愤又是不可思议。“娶了织锦那么贴心的娘子他不满意,竟然还天天冷落织锦。”
“织锦自从嫁过去,一天天的没精打采的,好不容易去集市上散散心,倒霉催的叫辆马车给撞了!”
“你说自家娘子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转圜过来,就该醒悟了,好生宠着,这陈凡生他倒好,不知道又生出了什么幺蛾子将织锦气得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