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尘来到清风的房间外面,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夏雨芊也紧跟着进到屋里。那个清风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脚上穿着鞋,摆着一个大字,脸上还挂着笑容呢,看来还在回味怀抱宝宝们的喜悦呢。
清风一见,枫尘和夏雨芊破门而入,枫尘是一脸怒气,夏雨芊则是一脸忧虑,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一蹦从床上跳了下来,既不搭理他们两个人,也不说话,将窗户一把推开,然后,又一屁股坐到桌子上,脚踏着椅子,两手一叉,眼睛望着窗外。
枫尘看着清风霎时间变得无比冷漠的面孔,又气又心寒,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夏雨芊一声不吭的站在枫尘的身旁,她见枫尘怒气冲冲,目不转睛的望着清风,而清风都不正眼瞧一下枫尘,心里替枫尘十分的不值。夏雨芊过去对清风充满了怨恨,即使现在她知道了清风是枫尘的亲哥哥,对他也没有丝毫的亲切感。他在夏雨芊的心目中,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杀手。
不过,既然枫尘一定要认他这个哥哥,而且这个问题已经成了枫尘的心病,那她还是要全力以赴的帮助枫尘实现他的愿望。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一言不发的静观其变吧。
枫尘终于说话了,不出夏雨芊的预料,就是那一句问话:“你为什么不认我,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兄弟吗?”只不过,他的语气是悲愤交加,这让夏雨芊感到十分的心疼。
看来今天,枫尘要是听不到清风说出来个“为什么”,他是不会离去的。
然而,他们还是太低估了清风的冷酷无情,他可以在金九面前承认他是枫翔,但是,他就是不要在枫尘面前承认他是枫翔。
他对枫尘的问话置之不理,简直就是无视他的存在,任凭枫尘气的面色煞白、身体颤抖。
夏雨芊一见清风根本不打算在枫尘的面前承认他是枫翔,而枫尘又是列着架子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她便关上房门,又走到窗前关上窗户,然后,站到清风的面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说道:“你认为这样伤害折磨你的亲弟弟,是件很酷的事情,是吗?你以为谁都会跟你一样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是吗?枫尘一直以为他的亲哥哥枫翔早就战死沙场了,所以,他每每跟我提到你,都是难舍手足情深、无比的伤心悲哀。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却不与他相认,自从他听到你是他的亲哥哥这一消息以后,他从难以置信又到寝食难安,这是多么大的痛苦折磨。我以为你清风已经丧尽天良、不关人间挚爱亲情了,可我没有想到你今天还很会喜笑颜开的,你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是很令人振奋的吗,你过去也冲着枫尘这样欢笑,是吧?所以,才勾起他无尽的回忆,不惜一切代价,要来找你一问,为什么你不与他相认,难道他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夏雨芊一口气说完之后,依然站在清风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直视着他,清风还是侧脸望窗外瞅着,对夏雨芊的话置若罔闻。
夏雨芊见清风就是这样一副德行了,她又转过来望望枫尘,见他站在那里还是满面怒容,也一时不知所措,只能暗自叹息,真是处境尴尬、进退两难。
不过,夏雨芊很快就又回过神来,因为她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潇何大哥曾经的回忆,十多年前的那场异常惨烈的大战。潇何大哥猜测清风是作为战俘生存下来的,而且他多年以来又充当神织的保镖,今天又出现在百日宴上,肯定与她有关了。
所以,夏雨芊又接着说道:“楚潇何大哥曾经对我和枫尘提到过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说它异常惨烈,交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既然你能在那场大战中生存下来,而且到现在一直是作为神织的保镖,那么我猜一定是跟神织有关,所以,你是因为神织才不肯离开银髻宗的,对吧?”
夏雨芊讲这些话,本来就不是十分的确定,只不过纯粹是为了打破僵局,不再使她自己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没有想到清风却发话了。
“你说的没错,当初我作为战俘就要被野兽撕裂而亡,是神织救下了我。在那场大战中,我的父母战死了,神织的父母也战死了,所以,我面对她,她面对我,都没有什么仇恨可言,只有惺惺相惜。我发誓要爱她、守护她一辈子,不光是因为她救了我,而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她才是我最在乎的人。不管她是嫁人了还是做母亲了,她在我心里都是始终如一的那个神织,永远都不会改变,她就是我的一切。”清风说完之后,似乎是如释重负,他终于看了一眼枫尘,却正对上枫尘那澄澈的目光,他赶紧又侧过脸去,回避着枫尘那令他十分熟悉、却又十分震撼的目光。
枫尘听完清风的这番话,并没有消气,因为这是他早就反复思虑过的问题了。为了神织,不肯兄弟相认,回归家族。但是,他在银髻宗里的所作所为、所充当的角色,可不是仅仅是为了神织这一句话就可以讲明白的。
枫尘现在丝毫不怀疑清风刚才所说的那段话,也不怀疑他对神织的态度,但是,这些都不能是他不与自己这个世上唯一的亲兄弟相认的借口。
“我也是结婚的人了,我有了自己的爱人,而且我对我妻子的爱,丝毫不亚于你对神织的爱。但是,我现在还不是站在这里,等待与你相认。夏雨芊并没有成为我的借口,我爱她胜于爱我自己,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妨碍我对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