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的路铭心在狠狠哭了一阵后,终于略微平静下来,按照顾清岚的要求,把双手放到膝盖上,在沙发上乖乖坐好。

顾清岚看着她还是红红含泪的大桃‘花’眼,很有些无奈:“铭心,你明天眼睛又要肿了。”

路铭心“哦”了声:“没关系,有冰块和热‘鸡’蛋。”——那意思是冷热敷‘交’替,就能解决问题。

她这种不在意的态度,顾清岚真是有些无奈了,轻叹了口气:“铭心,你不要太自责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铭心垂下眼睛,眼看又要哭出来:“可是我却对你那么不好,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能见。”

顾清岚轻声开口说:“你不是说了吗?让我不要透过你,去看着别的人……对我不好的不是你,或者说,不是现在的你。”

路铭心听他这么说,就抬起头看着他,脸上还是无限伤心:“清岚哥哥。”

他还是对她温柔微笑着:“铭心,你从没有对我不好过……那时的你只是不爱我,对于一个你不爱的人,那样的关怀和信任已经足够了。”

路铭心直觉地想反驳,可她一时也找不出他说的有哪里不对:前世的她,肯定是不爱他的吧,不然怎么能轻忽他到那种地步,可前世的她,又应该还是爱着他的,不然不会在以为他通敌后,那么生气失望。

是因为不够爱?还是爱他的方式不对?

时至今日,已经经历了生死,也可以‘抽’身出来,作为局外人,去清醒看待那一段让人痛彻心扉的感情了,可她还是搞不明白。

如果像好多人以为的那样,或者像好多影视剧里演的一样,爱和恨都那么单纯明白,那就好了。

她想着,就抿紧了嘴‘唇’,她想起来任染告诫过她的话,说她一定不能让顾清岚知道,前世她是为了他殉情,追随他而去的。

依照他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那些事,肯定会觉得愧疚,如果因为这些事,让他现在的身体上再出什么状况,那就太糟糕了。

她苦于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表达,憋了一会儿,终于说出来:“我爱你的,清岚,我很爱你。”

顾清岚微微对她笑了,神‘色’间是浓浓的宠溺:“我知道,现在的你很爱我。”

被他暖如‘春’晖的目光包围着,听到他柔和的声音,路铭心突然觉得事情又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纠结了: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他又怎么样,有那么黑暗的过去又怎么样?

只要此刻的他是爱着她的,而他也知道自己同样爱着他,那么到底前世是谁的错,又是谁辜负了谁,也没那么重要。

她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这次她没再落泪,而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侧头轻‘吻’着他脖子上的肌肤。

‘胸’中有那么多对他的爱意,蓬勃地堵在‘胸’口,苦于无处宣泄。

她又亲‘吻’他了好多下,从颈中一直到脸颊,接着她觉得再忍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史上第一个把自己憋死的‘女’人了。

亲‘吻’着他的‘唇’角,她泄气般说:“清岚哥哥,我想和你做些健康和谐的事情……”

一面任她‘吻’着自己,一面若有若无地迎合着,他轻声笑了下:“哦?什么健康和谐的事情?”

路铭心今天早下了决心,要是再让他逃过去,那就干脆跳出去在全剧组人面前高喊三声:我是猪,我三个月了还没有搞定我自己的男人!

反正他们现在领过证,做那个事是合理合法的,路铭心干脆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前世我们没能做的那些事情。”

说起来也真是前世那个一‘门’心思建功立业的‘女’汉子的失败,从他们成亲,到后来生死永隔,足足三年时间,夫妻之间竟然没有一次行房。

顾清岚不知是在这方面很淡薄,还是知道她心里有别人,所以从未主动,而路铭心自己,也竟然就懵懵懂懂地以为夫妻不过就是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如此而已。

本来大家闺秀出嫁前,都有专‘门’的教养‘妇’人传授经验的,可前世路铭心作死地逃婚了,后来又迫于圣旨,匆忙跟顾清岚完婚,中间很多步骤,都给省掉了。

后来路夫人见他们成亲已久,还是没有生育子嗣的动静,还含沙‘射’影地问过路铭心,提醒她要不要找几个老妈子服‘侍’?

可惜路铭心那个粗神经的人,根本没有听懂自己母亲的言外之意,只说她和顾清岚不需要老妈子服‘侍’,于是路夫人也只得作罢。

她一想起来前世的事,顿时就又觉得悲愤无比:每天守着这么个大美人,竟然只知道睡觉吃饭,自己简直就是个猪有没有?

顾清岚倒不打算‘逼’她真的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只是微挑了下眉梢:“今天?现在?”

路铭心心说这难道还要再约个时间嘛!她都等了三个月了好吗?

她气得又泄愤一样把他抱得更紧:“不然呢!”

顾清岚轻叹了声,有些伤感般说:“我今天身体不适,才刚被导演命令回来休息……谁知道我的妻子竟然不肯体恤我……”

他早不说晚不说身体不适,偏偏在她提出要求时说,可他上午才刚咳出过血来,又的确是事实。

路铭心没办法反驳,她就这么抱着他,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绝望:他前世都不肯碰她,现在还是不肯。

说来说去,要不然他对她根本没有感觉,要不然就还是无法坦然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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