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雨这边,因为马匹受惊而在树林里到处乱跑,没有明确的方向。
后面囚车上的秦桓,抱着一角的粗木桩,丝毫不敢放松,生怕被甩出去,撞到四周的树上,那可真是要送命的。
任由这马疯跑了好一阵,才逐渐减缓了速度,在马背上的苏清雨,面纱早就跑掉了,身上有几处被刚才路上的树枝棱角划伤,好在都是皮外伤,深点的有些出血,无大碍,就是挺疼的。
再次勒住缰绳,示意马儿停下,情绪稳定的马匹终于开始回应背上人的指挥,慢慢的挺住了脚步。
从马背上跳下来,扯动伤口,苏清雨皱眉,自从离开棋音阁,身上大伤小伤年年都得加点,自己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家,每次看到身上的疤痕,不免有些难受。
秦桓从囚车里爬了出来,这一顿乱跑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作为个中年人,秦桓内心这个苦啊,他是没多少力气了,只能爬到一个粗壮的树下,大口喘气,让自己歇上一歇。
此处四下无人,苏清雨的脚步走到了秦桓面前。
秦桓正垂头缓神,双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苏清雨的墨蓝色刺绣长靴出现在秦桓的视野时,他一时都未反应过来。
等面前影像变得清晰,他顺着长靴一路看到苏清雨的脸,猛地大了一个冷战,屁股不住的往后挪了挪。
检查伤口的时候,苏清雨感觉脸上也有些不适,摸了摸是易容的假皮开了,索性就直接从脸上撕下。
这下苏清雨的真实模样落在秦桓眼里,那就是恐惧,因为他认得这张脸。
“秦大叔,何以这副表情看着我。”苏清雨盯着秦桓冷冷的笑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倒影着对方的所有表情。
一直没有机会单独问秦桓一些问题,可现在可以好好问问他了,苏清雨要知道自己心里的疑问。
“我问你答,若有半句谎话,我手中长剑一定要你好看。”苏清雨出手用剑顶端抵住秦恒的脖颈,眼神犀利,面带杀意。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你不是来保护我们秦家的吗,怎能拔剑相向。”秦桓见到苏清雨的真面目时就已经害怕了,他早就听说过这位苏家小姐的事情,武功了得脾气不好,加上家中宠爱,经常做起事来无法无天。
当时去泄露双层印章的事情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么快会再遇到苏清雨。
要早知道今日,他秦桓才不会去惹苏清雨,这位姑奶奶弄不好真的敢一剑要了他的命,这能现场装模作样,看看能否糊弄过去。
苏清雨根本不在意这个秦桓对自己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她只想知道这人为何残害她蓉师父,又怎么知道印章的事情来迫害她。
“我的目的只是寻求答案,你是死是活就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姑娘你问,我自当知无不言。”
末世之女配的金手指
最后,秦桓为防止何文裕泄密,又派人将他灌醉而后溺死,推入河中,做成醉酒失足落水的假象。
这次秦路确实被严惩了,毕竟老爹离得远,不好救,再加上花家就是江河城本地人,秦桓还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总算是将弟弟送进了监牢,还不算完,未能斩草除根,秦桓让狱卒送的饭菜都加了料,把秦路活活吃成了一个傻子。
这件事花月蓉实属无辜受害,秦桓对此也是有些愧疚,所以他逼死了何文裕的父亲,将何家的家产全部送给了花家以作补偿。
本来秦桓以为也就到此为止,只是没想到此事被宁王次子风仁啸查出,以害秦路之事为要挟让他想办法去控制花月蓉一家,胁迫他去迫害苏家的女儿。
花家在接手何文裕家的财产时并不知道是秦桓逼死人才得到的,秦桓告诉花月蓉,如果花家不与他合作,这事泄露一定拉花家一起死,加上秦家的地位,花家只能低头。
“我只是想拿回我母亲的那份财产,弟弟和姨娘联合起来多年虐待我和母亲,父亲也放任他们这么做,我也只是想自保才迫不得已,如果我不害他们,迟早要被他们害死。”秦桓想到母亲临终前的愤恨的双眼,和口中的诅咒,父亲的冷淡,还有姨娘和弟弟扭曲的笑脸。
“这就是你把无辜的人卷进来的理由?那印章之事呢,我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害我,还是谁致使你这么做。”
...............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这次秦桓也不编谎话了,他摸不准苏清雨对此事到底知道多少,他与苏清雨当然无仇怨,也是被人安排才做了此事,而安排他的人,他是一定不可以讲的,否则自己就算不被苏清雨杀,也会死的很难看,还要牵连家人。
“苏姑娘,秦某再有错处也该交官府处理,你这样动用私刑会牵连到你师父,你是不是也要为他着想,我这条命是不值钱,可扈州一案牵扯甚广,姑娘难道要为了一己私情而放任那些孩子和秦家无辜之人枉死吗?”
“不愿正面回答,开始拿大道理吓唬我了是吗?你秦大叔害我的时候没都想到会牵连秦家和苏家的关系,这会要求我去想。”苏清雨轻蔑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隐隐的戾气从身上发散开来。
秦桓没话了,他身为秦家人去害苏家家主的女儿,完全是不顾大局可能至两家族关系破裂的事情,苏清雨说的没错,他已经完全没有立场讲什么道理了。
“我最后问你,你是受谁致使,害我的目的又是什么,要是继续沉默,我可就要下手报仇了。”苏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