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楚宸想着要不要再劝劝皇帝时,及时雨敬王来了。
敬王是得到楚宸被皇帝传召进宫的消息来的,他也猜出了皇帝召见楚宸进宫是为了什么,觉得不能让楚宸带兵去五峰山,应该换个人前去。
楚澜从小到大,无论是讨好皇帝,还是做学业课业,都比旁的皇子歪那么一点儿,耍小聪明动心思那么一点儿,比起楚砚一板一眼来说,他的歪就歪的很讨皇帝喜了。
如今他来了,自然是没憋好屁。
楚澜来到后,给皇帝见礼,“父皇。”
皇帝点点头,直接问,“何事儿?”
楚澜立即说,“儿子听闻五峰山那一干教众贼子竟然敢杀了父皇派去的大内侍卫,着实可恨,故而进宫来问问父皇,怎么处置这些乱臣贼子?”
楚澜说话很有技巧,不说自己是闻到楚宸进宫的风声跟着来的,免得皇帝觉得他越线了连他身边也安插也眼线了插手的越来越多惹皇帝反感,而是说特意为皇帝分忧解难而来,这话就讨喜了。
皇帝果然面色和善了些,“朕正打算派楚宸带兵去夷平五峰山。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楚澜看了楚宸一眼,立即说,“原来父皇打算派堂兄前去,儿臣本来打算向父皇建议派七哥去呢!父皇知道的,七哥文武双全,这等事情,轻而易举就能为父皇分忧。”
在一旁听着的楚宸:“……”
他顿时对楚澜刮目相看,真是小看敬王小瞧敬王了,这算计,真是狠毒!
五峰山是个什么形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谓天险,教徒众多,江湖人都会写功夫,而且皇帝的命令还是杀了所有五峰山的教众,这可是遭恨的。就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本来落在他的头上,他都头疼的不行,正想着怎么办才好时,敬王就及时地来解救他了。
他若是被解救了,那自然不用烦心了,可是楚砚可就被推进火坑了。
这就是一个火坑,没错的。
皇帝闻言也一愣,“让楚砚前去?”
那岂不是放他出来了?
楚澜拱手,“父皇,七哥闭门思过实在太久了,不若就让他去扫平五峰山将功折罪。况且,南阳王府老王爷不是就住在七哥府邸吗?老王爷擅长行军打仗,据说这些日子在府中一直教导指点七哥,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看七哥学了老王爷多少。”
提起老南阳王和楚砚,皇帝的想法随着楚澜的话,自然而然地也多了。
皇帝琢磨着说,“那该让他带多少兵马前去?”
楚澜立即说,“据说昔日老王爷单枪匹马横扫敌营,有老王爷指点,七哥大可不费一兵一卒夷平五峰山。”
楚宸:“……”
皇帝给他五万兵马,楚澜这就建议皇帝不给楚砚兵马?不给一兵一卒不是打着算盘让楚砚去送死吗?
虽然,楚砚送死不可能,但朝廷不给一兵一卒,那只能依靠楚砚自己的势力,若是弄不好,怕是都要折在五峰山。
楚宸忽然明白了,这楚澜打的就是将楚砚的势力都斩断铲除的心思。一旦楚砚自身没依傍了,那么,他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稳。
楚澜这么一说,意思虽然隐晦,但是同会算计人的皇帝自然很快就领会了。他琢磨片刻,也觉得楚澜的建议好,楚砚这个儿子不听他的话,老南阳王来了,住进了他的七皇子府,相处几日,外面得不到半丝七皇子府内的消息,楚砚定然心里愈发地向着南阳王府了。一个不向着他的儿子,要之何用?
若是能将他这些年培植的势力除去……
一是好掌控,二来,也许他还可以用楚砚牵制控制南阳王府。
皇帝想了一通,很快就同意了,对楚宸道,“行了,你回去吧!朕命楚砚前去。”
楚宸亲眼目睹了这么一场反转大戏,心底唏嘘不已,立即说,“皇叔,还是我去吧!我好久不曾出宫去历练了。”
“以后有机会的,这件事儿不必多说了,就交给楚砚。”皇帝主意已定,打发楚宸。
楚宸见多说无用,只能出了南书房。
迈出南书房的门口,楚宸深深地叹了口气,也难怪敬王愈发地张扬张狂的锋芒毕露了,说什么都能说到皇帝的心坎里,建议什么皇帝都听,这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人皇帝十分中意楚澜,就是要推他上太子之位,他岂能不得意?
楚宸走出宫门,刚解开了马缰绳要翻身上马,敬王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堂兄且慢!”
谁是你堂兄?叫的这么亲热!
楚宸以前还没太瞧不上楚澜,如今愈发地瞧不上了,心里虽鄙夷,但他也是个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能屈能伸的,回转身看着敬王,“敬王殿下是有话说?”
楚澜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堂兄,我喊你堂兄,你却称呼我敬王殿下,未免太生疏了。”
楚宸看着他,“没准过些日子,我就要称呼你为太子殿下了,提前适应也好,免得到时候没了礼数受你怪罪。”
敬王猛地睁大眼睛,“父皇虽有立我为储的心思,但还要看我表现,堂兄大可不必如此。”
楚宸牙疼,装模作样地说,“我本来十分乐意去五峰山平叛,你却从中横插一杠,让陛下改了主意,让我不能立功,我心里不高兴着呢,自然喊不出你堂弟。”
敬王立即大呼冤枉,凑近楚宸,悄声说,“堂兄,我也是为了你好,善亲王府就你一颗独苗,五峰山危险,你还是好生在京城待着吧,免得老王爷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