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从哲和方安二人离开后,果赖再次把那绢布铺开仔细的研究起来,看了近半个时辰,果赖算是把这张军事布防图研究了个透,尽管果赖把军事布防图已经牢记在心,但是他并没有把那绢布按照方从哲所说的毁掉,他看了看身边的另外一人,然后缓缓的褪下了裤子。
……
顺天府的停尸房中,府尹姚顺一个个的掀开盖在尸首伤的白布,然后厌恶的挥了挥手驱散面前传来的味道,四具尸首全部看完,姚顺也没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他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仵作道:“尸体查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仵作一听府尹大人问话,连忙回道:“这四具尸首小人都一一验过,其中一具死于贯穿伤,胸部被弩箭近距离前后贯穿,第二具身上虽有伤痕但都不致命,唯一致命的是他脖子上的那处剑伤,那人是是被利剑隔断了喉咙而死的,第三具尸体比较特殊,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后脑出,后脑的脑颅处完全凹陷了进去,另外一处是脖子上的刀伤,最后一具尸体是被快刀划破了肚肠而死,这些人应该都是被英国公和小公爷杀死的。”
姚顺听那仵作分析了半天本来以为能分析出个什么线索来,没想到就说了这么个结果,他不由得对着仵作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你说?那现场除了这些刺客就是英国公父子二人,不杀他们杀的难道还能是你杀的?本官是问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些刺客的来头。”
那仵作道:“大人原来是问的这个?小人以为大人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没说。”
一听这话姚顺就闭口不言了,仵作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说明这群人来历的线索很明显,他刚才因为嫌弃本来就没怎么仔细看那几具尸体,此时说多了恐怕暴露了他自己的无能。
那仵作接着道:“这些应该是女真人,建州那边的人普遍都是这种剃发留辫的发式。”
跟在姚顺身边的推官柯北道:“也不能这么早下定论,除了女真人外,辽东的一些人也流行起了这种金钱鼠尾的发式。”
姚顺附和道:“柯推官说的正是,本官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从其他的线索上看出这些人的来历线索。”
那仵作思考了片刻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道:“除了这些还有就是这些人手指上的茧子,和大腿内侧的磨痕,一看就是常年骑马射箭的人,只是若是辽东的兵士也具备这些条件,凭借这些线索小人还是无法区分这些人到底是辽东的明人还是建州的女真人。”
如此一来姚顺就很是为难了,此事事涉国公府,整个京城都在不时的来人询问案件的进度,若是不能够查清楚的话,对他的名声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于是姚顺看着柯北道:“柯推官你觉得这事如何?”
柯北先是摇了摇头道:“下官也看不出这四人到底是女真人还是辽东的脱籍军户行刺杀之事。而且无论是辽东军户还是女真人都说的过去,姚大人可还记得京营演武那日死去的刘成?那人曾在辽东任千总,后来才调到京营任的参将,那刘成在辽东威望颇高,其词就是英国公掌管京营,对女真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说以说是女真人行刺也说得过去。”
姚顺道:“你这说了岂不是等于没说,本官也知道都有可能。”
柯北轻笑一声道:“虽然下官不知道这些刺客是什么人,但是却有能让姚大人脱身出来的抽身之法,姚大人可愿意听?”
姚顺一听柯北的话,顿时眼前一亮,道:“有什么好的办法,快快说来。”
柯推官道:“虽然我们顺天府掌管京营的治安和刑名,但上有三司,前有东厂后有锦衣卫,这件案子事涉国公,哪是我们小小的顺天府能够管的了的,不过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最后姚大人即使把案子交到三司,但最后还是会被退回来。不过除了事涉国公以外,再加上一条,这案子就怎么都不会退回来了,自然有人会替大人接手过去。”
姚顺不解的问道:“除了事涉国公还有什么事?”
柯推官神秘兮兮的道:“姚大人既然演武那日在京营现场,想来定然是知道京营走私火器一事的来龙去脉了?”
“这事本官自然知道,但这事与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京营走私火器一事英国公为什么基本上没受到重罚?即使丢了大量火器还让太子处处维护于他?除了因为大多数的火器都能够追回和感念国公爷的功劳外,那就是京城潜藏的建州细作基本上被一网打尽。”
姚顺算是听明白了一点,他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柯推官低声道:“既然分不出是辽东人还是女真人,大人就把他们当做是女真人报上去,反正这也是四具尸体,不会坐起来与府尹大人对峙。只要一牵扯到女真细作,那么刑部就不会再将案子打回顺天府,要么刑部亲自接收,或者就是转给锦衣卫,不过这事交给锦衣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之前抓的那些女真细作此时还在诏狱关着呢。想来北镇府司应该是拿到了口供,只要那些被抓的女真人与这几具尸首辨认一下,这几人的身份基本就可以确定下来了,若是这几个刺客真的是女真细作,姚大人也可从中得些功劳,若是并非是女真人,姚大人也不会因判断错了而受处罚。”
姚顺听完拍手道:“妙啊,如果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本官理应查问,但涉及到女真细作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