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罗晨带着胳膊打了石膏的谢飞再次造访。
秦然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两人,公事公办的气氛。
“秦队,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聊聊,如果我留下会面对的。”谢飞按住罗晨,制止了他的脱口而出。
罗晨皱着眉头看他,但没有打断。
秦然勾起唇角,十指交叉,手肘搁桌面上,“看你的留下来指的是什么了。”
谢飞笑了一声,道:“猛虎连我也算待了两三年了吧!恐怕没办法适应普通连队的生活了。”
秦然点点头,“猛虎连你留不下,每个人每一天的进步,你自己最清楚才是。”
谢飞苦笑着,“是啊,正是清楚,所以我已经决定要走了,只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秦然神色微动,换了谁,谁都会不甘心的,离开一直为之拼洒汗水热血的地方,无异于燃烧的忽然熄灭。
不甘心,不习惯,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担忧,甚至恐惧。
“离开后,也可以过得很好,我有一个战友,叫罗英,现在在建设路上开了家奶茶店,你有时间去喝一杯吧!”秦然没有多余开解,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憧憬的未来不可能全然如愿,突如其来的意外,未尝不是命运使然,不走下去,怎么知道风景不好。
谢飞脸色忽然明亮,眼里某种已经熄灭了的情绪又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炸开,笑道:“成,过两天手续办全了我就过去喝一杯。”
秦然敲敲桌案,不置可否。
看向罗晨,不同于昨天的激烈,显然平静了很多,但真正想通还需要自己的悟,陪伴已久的战友,以为能一直并肩作战的战友,突然失去,难捱的错乱与不适应,也有为其的不值得。
“罗晨,你呢?考虑怎么样了?”秦然问道。
罗晨没有回答,表情紧绷着。
谢飞拿完好的那只手手肘张撞了他一下,“哎,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吗?机会摆眼前了,还犹豫啥?我走了,咱们同批可就只剩下你了,别怂啊!咱们的梦想可都砸你身上了。”
罗晨依旧没什么反应,秦然和谢飞也没继续说。
二十来分钟,接近晚饭时间,罗晨忽的抬起头来,“我想去。”
秦然一笑,“相关程序得走几天,好好训练,会有专人找你。还有啊,我只是给你张邀请函,不是入场券,能不能真的通过,看你自己。”
处理好谢飞罗晨这一茬,秦然稍微舒出口气,也算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接下来,全身心投入的就该是如今本职,新兵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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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今天还需要你清姐姐的抚慰吗?”叶清换上军服,把脑袋从办公室门外探进来,嬉皮笑脸的。
秦然抬眼望去,不止叶清,还有越赫。
哪怕穿了显正式的迷彩,拉链拉到稍低于锁骨的位置,再加上那手插兜的站姿,花花公子的邪魅……
“叶清同志,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凉凉的声线,秦然杀人的目光丢给叶清。
叶清搓搓手臂,浑身一抖,“介绍下,我的助理,越赫同志,过了大队眼的,没问题。”
越赫见两人“眉目传情”,有点不怎么爽感,索性侧身越过叶清,大步走进了门,看向摆冷脸的秦然,“嫂子,怎的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可真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啊!”
秦然斜眼睨他,反唇相讥,“你有什么值得我待见的点儿吗?”
越赫笑眯眯的,一点不生气,仔细想了想,道:“确实没有,不过嫂子你也好歹给我留一点点脸面嘛,我这不还在清清的考核期?”
插科打诨!德性!
秦然霍地站起来,办公椅刺啦一声朝后划了段距离,“我带你们去办公室。”
叶清连连摆手,“不用了,您老大忙人,我们自个儿过去就是,外面都有标识的。”
秦然闻言也就坐下了,抬手,“行,你俩去,我还懒得看!”
叶清脸色有些讪讪,“然然,到时候给你解释。”
秦然挥挥手,“用不上了,咱俩崩了,渣女人,跟你的考察期过去吧。”
什么鬼?
叶清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按理儿,这台词不该是她的?
吐出浊气,心情舒畅许多,秦然摇摇头,一支笔朝叶清飞过去,“我哥进医院了,因为对你相思成疾,你就说怎么办吧!”
“前任而已。”闻言,叶清莞尔,接住那笔,乖乖巧巧放回笔筒里,她明白了。
秦然表情依旧掺着冰渣子,“冲你这回答,给个福利,你俩不用去找办公室了,你不是我专属心理咨询?就在这儿好了,正好办公室空间大,把沙发撤了换张大点办公桌,咱朝朝暮暮待一块儿。”
“嫂子,你这是,监视我?”越赫眨眨眼,神色里颇有一些谴责。
秦然眯起眼,打量他,“听说你十岁那年赶巧经历了次恐怖袭击,就那什么呼兰五一三事件。”
闻言,越赫脸色瞬间就是一变,眼神里森森的发寒,“是又如何了?”
秦然却是老神在在,跟察觉不到那冷眼似的,继续说自己的,“今年的几大军区的特种招新陆陆续续都开始了,今儿呼兰军区有个帅姐姐和奶哥哥要来,营长有事外出了,所以等会儿我接待,就在这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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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军区,第四十五师七团一连一队,萧疏音。”
“呼兰军区,第四十五师七团一连一队,宋胤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