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米尔的到来正是时候,为桑娜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临走的时候桑娜把阿萨冷买来的水果一股脑地塞给她,小姑娘心思单纯,立马笑得眯缝起眼睛,兴高采烈地说明天还要来看桑娜姐姐。
被小艾米尔这么一搅和,阿萨冷再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桑娜再转移一下话题,聊点有关任务的事情,这件事就算这样完美揭过了。
末了,桑娜向阿萨冷提起了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在镇长家见到的那个黑头发的东方女孩吗?”
阿萨冷一点头,“记得,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罗刹女’的事情吗?”
阿萨冷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罗刹女,那是被神殿通缉了几百年的一个女魔头,据说三百多年前,她游走于世界各地,毫无目的地杀人,不为财不为权,甚至似乎也不为仇,被她杀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共同点,她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在人群里,在某一个谁也无法理解的特定时刻,悄无声息地举起她的屠刀。
有人猜测,那可能是一只把自己当作上帝审判世人的化形妖兽,被她所杀的人,都背负着常人所不知道的罪恶,可这并不为人信服,因为据说也有人曾亲眼看见她夺过母亲怀抱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用邪恶的法术毫不留情地杀死。
还有人猜测,人类现在不是发现人群中有一种特殊的人会给普通人带来灾难吗,那会不会所谓的罗刹女其实是在保护人类呢?
这种猜测在灾厄逐渐为人所知之后,得到了极少一小部分人的认可,但绝大多数人对这种说法仍然处于观望的状态,毕竟,三百年前罗刹女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在那个历史记载甚至还不完全的时代,这个笼罩在人类历史上空几百年的、久久挥之不去的阴影,就像是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噩梦一样,再也没有了声息。
没有任何史料可以证明,这个在历史上杀人无数的恶魔,会是一个默默守护人类的无名英雄。
更何况,即使是现在,人类也不曾发现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够以任何方式确认人群中的灾厄,就这个时代目前来说,人类处理灾厄的方式更多的是宁可错杀而不放过,处理相关事件的人员往往要在任务地点一直待到七天以上没有死亡事件发生,之后才可以算是完成了任务离开。
至于这期间是否发生了误杀事件——
说实话,神殿每年都要收到成百上千的投诉信,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杀的亲人朋友是无辜的,毕竟灾厄除了会给人带来死亡之外,于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差别,在他们之中,既有每天在学堂里发呆打发日子的混子学生,也有勤勤恳恳在田地里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辛苦耕耘的劳苦农民;既有在灯红酒绿的烟花场所消耗生命的颓废青年,也有流浪在世界各地把生命唱成诗歌的吟游诗人。
他们本来和普通人一样,在滚滚红尘中燃烧着自己那一点浮游一样的生命,可是突然有一天,没有任何理由的,那些看起来和自己没有任何两样的人宣称自己的存在会为人类带来灾难,并为此要将他们沉入大海,永远放逐——全民幻想时代
此话一出,阿萨冷收了所有的笑,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确定吗?”
话虽这么问,但阿萨冷很清楚,她和桑娜都是专门负责灾厄事件的神职人员,桑娜的职位其实比她要高很多,和她相比,桑娜并不擅长战斗,这个看似冒失的家伙脑袋里几乎装着整个神殿的书籍,她对灵力的操控也是天生的细致入微,在探查和研究上有着得天独厚的禀赋。
“我确定,虽然长得和普通的降灵锁不太一样,但我肯定原理都是一样的。”
“……”
阿萨冷心下一沉,她抬头和桑娜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所谓血器,就是一把黑色的巨型镰刀,据说是百年前罗刹女随身的武器,这东西无坚不摧,锻造所用的材料是人类至今从未发现过的一种未知金属,也是目前人类发现的,唯一能够真正杀死灾厄的东西。
自从百年前罗刹女忽然销声匿迹,这把镰刀被人找到,在各路商人之间转手了数次,最后被神殿高价买下。
本来只是神殿的某位高层认为此等凶器不宜流落民间,买回来也可以作为某种反面案例,用以教导世人远离杀戮。
没想到后来发现用寻常武器根本杀不死的灾厄,在这把镰刀面前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从那以后,凶器就被命名为血器,专门用来处理某些拒绝审判且能力超群、难以抓捕的灾厄。
至于降灵锁,那是神殿某位创始人制作的一种修炼者专用镣铐,一般只有在神殿的监牢里能够看到,用它直接洞穿犯人的琵琶骨,封住所有的行动,再加上这东西还能将犯人体内所有的灵力吸走,任你有再大的神通,被这东西捆上也是在劫难逃,专门用来对付某些穷凶极恶的修炼者罪犯。
较高层级的神职人员基本人手一根。办案好帮手。
有的时候,神职人员和罪犯可能只是一时狭路相逢,神职人员没有完全的把握缉拿罪犯,就会让降灵锁自己先去把罪犯锁了,来日有机会再进行抓捕。
还有一种情况会在牢狱之外的地方看见降灵锁——那就是从牢里逃出去的逃犯。
降灵锁这个东西,能用上的基本就是死刑,用它的人压根就没打算在罪犯死前把东西摘下来,所以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