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将岸的嘱咐,琼翅贵并没有太过为难与之对抗的幽冥宗弟子们。
所以俞俊从天而降后,山门前的聂鸿晖等人集体石化,它也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安静地盘桓在山道的上空,坚决地执行着牵制和断后的任务。
“咳…咳…”俞俊的前胸上留下了一个凹进去寸许的拳印,身体弯折,大口大口地吞吐着殷红的血沫。
聂鸿晖面沉如水,小心翼翼地将俞俊的身子放平,沉声问道:“是谁?果真是刚刚那个九幽门弟子?”
“是…是的…”
“不可能!那小子面嫩的很,看上去决计不会超过十六岁!”
“俞师兄刚刚晋级了入魔境中级,这样的实力还打不赢,那小子难道是打从娘胎就开始淬体不成?”
“你们仔细看看俞师兄的伤势。”扎着冲天小辫的少女忽然指着俞俊前胸的拳印道,“对方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光凭拳力就能造成金钢大锤奋力挥击般的惊人破坏力,这样的对手委实可怕!”
“无法想象啊!虽然俞师兄的千鸟yin煞诀不是以气力见长,但也不至于被重创至此啊!”
俞俊的话还没讲完,其他的幽冥宗弟子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
“闭嘴!听他把话说完!”聂鸿晖大手一挥,喝止了其他人的议论,随手捏碎了几块灵石,将其中的灵气源源不断地灌输进俞俊胸前的伤口里,继续追问道,“入魔境中期还是后期?”
“不…不确定…”俞俊吐出一大口淤血,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回答道。“他…他只…只出了一拳…”
“一拳?”聂鸿晖动容道,“只是一拳…难不成这世上还有不到二十岁的魔血境强者不成!”
“宫师弟呢?他…他不会已经…”
“没…他打了对方一拳…折了右手,伤势不算太重…”俞俊喘息道。
“单凭反震之力就伤了宫阳?”聂鸿晖瞪大了眼睛,梦呓般的颤声自语道,“跟刚刚那只火鸟儿相比如何?谁更扎手一些?”
“我…我不知道…”俞俊艰难地摇摇头,眼神中满是不甘,“聂师兄…我们…我们已经成了井底之蛙了吗…九幽门…九幽门…我…我…”
“莫说是你,我也只是仅闻其名而已!”聂鸿晖轻叹一声,收回了按在俞俊胸口的手。“同时培养出了两个如此年轻的强者,若是能撑过这次危机,未来的魔门也能多一点点复兴的希望…可惜啊…”
“师兄,我们还要追上去吗?”扎着冲天小辫的少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聂鸿晖。
“罢了,时至此刻。我忽然有点希望老祖能出手救援了。”他摇摇头。
“啊?为什么?”
“道门势大,魔种难得啊!”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缥缈峰,聂鸿晖久久不语。
……
“来者何人,何故闯山?”看守内门的弟子厉声喝道。
“轰!”将岸无心解释,闪电般地杀到门前,一拳就砸开了高大厚重的青铜门,一步都不曾停留。
“哇啊。有人闯山!”两名守门的弟子面面相觑,相顾骇然,连忙大声地呼喝起来。
进门是一段长长的内院廊道,少年长驱直入。大步流星,转眼间就冲到了廊道的尽头。
“好小子,居然敢独闯我幽冥宗的山门!”孰曾料到,刚刚穿出廊道。就有四五个手持大刀的护院弟子先后杀了出来。
“锵锵锵锵!”将岸拳出如风,刚猛无俦。每一拳都不偏不倚地砸在护院弟子们的刀锋上,发出一连串刺耳挠心的打铁声!
“好厉害!龙纹刀都被砸弯了,快触动示jing法阵,这小子我们应付不来!”
击退了护院弟子,将岸穿堂过室,又连续闯过了好几拨年轻弟子的围剿,他也不知道幽冥老祖究竟身在何处,便凭着感觉往视线中最高最大的一座古殿杀去。
老祖xing情随意,很少过问宗门的各项俗务,致使门内山头林立,各堂长老和各院首座相互间都不服气,管理混乱到了极点。
而若非如此,就算崇求凰和将岸再厉害十倍,也不可能先后闯入幽冥宗内门,横冲直撞,如若无人之境。
不过将岸的运气却及不上他的三师兄,随便闯闯也能遇上出来散心的老祖本人,在炼魔堂前,他遇上的是xing烈如火的内门长老左明阳!
“又来一个闯山的?真当我们幽冥宗无人吗?”左明阳魔体境初期的修为,身材矮胖,穿着黑袍,眼耳口鼻都朝肥脸的z挤聚,看着本该惹笑,可是他半眯的细眼芒光烁闪,隐隐透出一股杀伐随心的酷厉,却绝无半分滑稽的感觉。
可此刻的将岸早就急红了眼,他也不搭话,左手摊平成掌,右手紧握成拳,一柔一刚,一yin一阳,一往无前地杀向了拦在身前的左阳明。
“好!好胆魄!”左阳明xing情刚烈,生平最欣赏的就是简单直接,用拳头来说话的勇者,所以他不避不让,同样也是左掌右拳,正面硬接少年的强攻!
“砰!”
双方的对撞激起了一股绝大的气浪,一阵呼啸的狂风吹得四面殿堂门摇窗响,檐飞瓦落!
“嘿,好刚猛的拳法,好轻柔的掌力!念你修行不易,说,到底来我幽冥宗何事?”后出手的左明阳气息平稳,不粗不喘。
“我…我…”黑瘦少年却连退十余步才卸掉对方拳掌上传来的压倒xing力量,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我是九幽门将岸…有要事求见老祖…”不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