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马继成和小四就回到了家里。一到家,马继成就忙乎开了。东凑西凑,借来了十万块钱。这天,他喊小四做伴,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地往县城赶。
半天的功夫,马继成买来了一台最先进的收割机。他一把收割机停在家门口,亲戚邻居就像马蜂一样围了过来,他们像看西洋镜似的看着那玩意。
在农村,老百姓有个习惯,不管是谁买来了东西,特别是大物件,人们都要过来看一看瞧一瞧,不光是看热闹,还有赞扬、羡慕的成分在里边。都是庄亲庄邻的,好像不去看一下,就好像对不起人家似的。哪像城里人那么抠,就是邻居买来了一座金山也懒得去看一眼。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圈,自然,人们的话就多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反正马继成又不在跟前,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马继成跟着人家鲁含出去一圈学刁了,刚回来就买来了一台收割机,这回,可找到了挣钱的门路了。有人说,马继成出去与鲁含闹翻了,鲁含的头都叫他给打开花了,正在县医院躺着哪。他有意回来,趁麦前的空儿买一台收割机,好与鲁含争买卖。有人说,他们俩人本来就是两头叫馿,哪能拴在一个槽上。如果拴在了一个槽上,不咬才怪。话越说越难听……这时候,还不到麦口,人们闲得难受,不来看一下热闹,不来嚼一会舌头干嘛去?
这年月,干什么的都有。有的捎钱,有的捎货,还有的捎话。大家只不过是在看收割机的时候说了几句闲话,可就有人当真,立马把话捎给了朱玉霞。说不得了了,马继成在南方与鲁含打起来了。鲁含的头被打开了花,在县医院缝了有二十针,头肿得像个粮斗,一天光打吊瓶就得打五瓶,打少了根本不管用。马继成把他打伤之后,就偷偷摸摸地潜伏回来,买来了一台收割机,一旦等鲁含回来,就专门地与他争买卖。不信,你到马继成的家门口看看去,看他买没买收割机,说的真是有鼻子有眼,不能不叫人不信。正好这两天,鲁含没给家里打电话,不是真的还能假了?
朱玉霞一听,当时头都大了,那还了得,忙得她连拖鞋都没换,就急慌忙趋地往马继成的家门跑。她到那儿一看,千真万确。马继成的门口真的停着一台收割机,那颜色红红的,机子大大的,比鲁家的任何一台都好。这足以说明捎话的人一点没说瞎话。这时,有人给她打招呼,她只是简单地应付一下而已,哪还有闲工夫在这儿扯闲篇。此时,她最关心的就是鲁含的头了,不知被马继成打成了什么样?朱玉霞急三火四地赶到家里,连屁股都没坐稳,就急急忙忙地拨起了鲁含的手机。
手机通了,鲁含正在打牌,连号都没看一眼就喂了一声!
朱玉霞一听是她男人的声音,就迫不急待地问:“你的头怎么样了?”
鲁含这时打牌正在兴头上,哪在耳他媳妇的话,就心不在焉地说:“我的头怎么了?”
这时坐在鲁含对头的石斗说:“我打你,我打你!”
朱玉霞不知他们是在打牌,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她大声的道:“现在,你们俩还再打着?”
“打什么,你是谁?”鲁含斗完牌问。
“我是玉霞,你是鲁含吗?”
“我是,什么事?”
“听说马继成把你的头给打破了。”
“什么,马继成把我的头给打破了?”鲁含听得云山雾罩,把手里的牌一放,拿着手机走出房间,问:“他什么时候打得我?”
朱玉霞一听愣了,嘴大张了起来,说:“我是听村上的人说得,我刚听说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是谁造的谣言?”鲁含的脸本了起来。
“没有这回事?”朱玉霞放下了心,心没有刚才跳得厉害了。
“你还有事吗?”鲁含不想给她多讲,想尽快地结束通话,回房间里打牌。
“我再给你说一个事,行吧?”
“你快说,怎么这么罗嗦!”鲁含不耐烦起来。
“马继成今天买回来了一台收割机,可好了。”
“什么,你说什么?”鲁含好像没听清,又急切地问。
“马继成今天买回来一台收割机,个头可大了。”
“马继成今天买回来一台收割机。”鲁含重复一句道。
“对。”
“真得假得?”鲁含不相信的又问。
“那还能假了,我都到现场看了。”朱玉霞还怕他男人不相信,又加重语气说:“不光我看了,全村的人都去看了。”
“嗷!我知道了。”接着又问:“咱娘好吧?”
“好!家里没事,一切都好。”最后朱玉霞叮嘱道:“你平常要是没事,就经常地往家里打个电话,免得叫人操心。”
鲁含合上手机,略一沉思,回到房间,把牌一扔说:“不打了,还有这样的人唻,真不江湖。”说完,脸气得给吹猪的一样紫红。
“怎么了?”石斗问。
“马继成急着回去,你们知道他回去干嘛了吗?”鲁含本着脸问。
众人道:“不知道。”
“他回家买了一台收割机,这小子真是迫不及待了。”他看了一眼大家,说:“他看我在这里挣钱了,就想回去发财。你说你想买收割机你买也行,你给我说一声啊,我又不是不叫你买,真是小人见识。”
石斗听到这里开了腔:“马继成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不可能。”鲁含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