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比这早几天,也是往南方去。那时侯,他只有五台收割机。他们一行,先期还算顺利,到了安徽南部就不行了。从北方去的收割机特别多,快到地方的时候,几百台收割机挤在了一起。尽管交警很多人上路指挥,可是,由于收割机太多,很难避免出现差错。一会儿,他的收割机开到了人家的车队里,一会儿,你的收割机跟着别人的车队跑远了。他们到了一个叉路口,鲁含在前边停了下来,一看少了一辆收割机,于是就打电话询问,一问,说在后边了。他们就在原地等了起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那台收割机的影子。谁知,开那台收割机的驾驶员不知道路,跟着别人的车队跑远了。他误认为前边四台收割机就是鲁含的。
当鲁含再次与他联系上时,天已经黑了,那台收割机此时像放飞的风筝,已经远在二百里路之外了。他骂了那个驾驶员一通,嘞命他抓紧回来。谁知,那个驾驶员想回来,可是,收割机却回不来了。这时,油箱里没有油了。鲁含一听那个恼啊!恼有什么办法?开收割机的驾驶员兜里没有钱,出去的吃、喝、住都是老板掏。鲁含叫他借钱加油,他说,那边没有亲戚。没法子了,鲁含安排好这边四台收割机原地不动等着他,他打的又去了那边。等那台收割机开回来之后,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间了。底翻上一个来回,他算算赔进去了有一千五百块钱,气得鲁含鼻子都歪了。第二年他接受教训,几台收割机出发时,每个驾驶员都发给了一定的路费,以防再迷了路。
马继成把八面红旗插在收割机上,标志更清楚了。喜得鲁含从第一台收割机看起,一直看到了第八台。八台收割机叫他这一鼓捣,像漂亮的大闺女被化妆师化了妆,显得更漂亮了。望着八台收割机的号码,鲁含一下子想到了在城里见到的车队。
那回,他到城里去办事,骑着一辆自行车,恰巧一个车队开过来了。那个车队好长好长,他数了数,有二十三辆轿车,每辆娇车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都贴着一个号码,一二三四五……按顺序排列着,一直排到最后23号。那时,他有个急事,想从车队当中蹿过去,一看骄车编号了,是一个长车队,他哪还敢过去。当时他想,要不是一个车队,他非蹿过去不行。?
望着收割机上的编号,鲁含想,马继成是不是也在城里见过那样的车队?假如说他见过车队,那就是跟人家学样不足为奇。如果他没有见过车队,那他小子就非常了不得。不行,我得问问他。于是,他问:“老同学,你是怎么想起来给收割机编号的?”
马继成笑笑,说:“不瞒你说,我也是跟人家学的。那次,我到城里去,看见一个车队几十辆都编着号,没有一个人敢蹿过去。那样安全多了。当时我就想,如果以后咱们有车队了,也学学人家的样子编个号,威风一回试试。没想到,今天在你这里派上了用场。”
鲁含一听,心里笑了,原来如此,也是跟人学样。他说:“我以为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点子呢!”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马继成笑笑没当回事,继续干他的活。
小四一听鲁含说的话不对味,白瞪了他一眼,说:“跟人家学的又怎么样,谁都见过车队编号,那你这几年怎么没想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鲁含忙改口说:“其实我是羡慕老同学。”
“有这样羡慕人的吗?大家都听听。”小四围着几个人转着圈子说。
马继成怕他们两个人再犯别,就打圆场:“我听出来了,鲁含说的是好意,是表扬我的。”
“大哥,我不是说你,你没受过表扬怎么的?”小四看看马继成不满地道。
“你干活去吧小四。”马继成劝阻着。
“你这是出力不讨好。”小四说完,往一台收割机跟前走去。
“继成哥,还有更绝的呢!”石斗站在马继成那边说。
小四一听又走了过来,问:“大哥,你还想干么,挨熊还嫌没挨够?”
马继成光笑不吱声。
鲁含这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了,走到马继成的身边,一笑,说:“老同学,你今天要毫不保留地把真本事拿出来,让我瞧瞧。”
马继成还是笑。一会说:“我哪有什么真本事?我有多大的力,就给你出多大的力吧!”
鲁含不依不饶的样子,还是问:“老同学,你叫我高兴高兴好吗?说我听听。”
“你别听石斗瞎说。”他看了一眼石斗,说:“谁不知道,他是智多星。”
“我就问你老同学。”鲁含还是抓住马继成不放。
“我还没考虑成熟,让我回家再想想。”马继成看了一眼石斗,说:“刚才和石斗商量了一下,不知行吧。”
鲁含一听这话也就罢了。
第二天一早,马继成把自己忙呼半夜多的成果交给了鲁含。鲁含一看喜极了,只见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牌子上写着南下收麦援助队七个黄色大字。他再仔细一看,发现字是写好刻上去的,那功夫大极了。字的尺寸与他在前边带路的皮卡车的宽度是一样的,他赶紧地喊人,叫把这红木牌子扎上。另外,马继成还写了八张小的纸牌,内容与红木牌子的内容完全一样。那是放在每一台收割机前边挡风玻璃上用的。
马继成考虑之精细,做工之独到,不得不令鲁含佩服和赞扬。他望着红木牌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