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跃看出孙尚香的犹豫,冷冷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有妇人之仁了!”
“可是,那些是组织好不容易培养的心血,若是全部除掉,通天门的损失将非常非常大。”
孙尚香道。
郑飞跃翻了个白眼:“知不知道我培养自己的小卒花了多少心思和资源,不比通天门少多少!因为你和那见鬼的种子,我不得不将他们由暗转明,干这一行的,没了身份掩护,基本失去了九成价值!”
孙尚香语塞,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道:“我们可以只除掉出了奸细的那队人马,至于其他路,给个警示即可,没必要杀了他们吧?
“首先,我们并不知道哪队人马出了问题。
其次,没有时间让我们整明白谁是叛徒。
最后,如何保证只有一路人马叛变?
万一是两路、甚至多路呢?
这样做,和通敌有什么区别?”
郑飞跃看着她,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千年前总盟为了铲除种子,如此做了。
千年后,轮到我们为了保护种子如此做。”
孙尚香脚底直冒寒气:“可我们杀的是自己人!”
郑飞跃沉默,暗道他们不是我的自己人。
“去休息吧,接下来的舞台,不再是你我和刘青邙他们,而是咱们各自的小卒,他们才是今明两天的主角。”
郑飞跃道。
孙尚香失魂落魄地向殿外走去,前脚刚要踏出大门,却突然停下,她转身看向郑飞跃,目光囧囧:“小卒对小卒,你如何有必胜把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的小卒是螳螂,我的小卒是黄雀,有心算无心,心里有数的总能占到便宜,不是吗?”
郑飞跃微笑。
孙尚香咬牙:“不要太自满,我们的人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为了完成任务,随时可以为此牺牲性命!”
郑飞跃:“我的人则不同,平时大把大把地资源喂着,各个膘肥体壮,而且胃口极好,什么硬骨头都吞的下去。”
孙尚香气急,两条大长腿在地上跺了跺,摔门而出。
郑飞跃打量着犹自颤抖不已的大门,道:“去把吕布召回来,让他不要在小洛城浪费时间,我们不需要知道谁是叛徒。”
“是!”
赵云匆匆离去。
午饭时间刚过,吕布从小洛城赶了回来,在听老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过一遍后,问道:“要启动深海吗?”
郑飞跃点头,沉声道:“唤醒各处的深海之鱼,让他们死盯种子,但凡打种子主意的,一律杀无赦!”
“明白。”
吕布点头,随即又有些心疼,“这样一来,咱们之前好不容易培养的潜伏人员,怕是要暴露个十之六七啊。”
郑飞跃:“暴露就暴露吧,都是些小卒,事后召回来,和张景一样转入地下。
以后的工作重心要变一变,如今我们有星球援助计划,资源也不缺,是时候让小鱼变成大鱼、让大鱼渗透各宗高层了。”
吕布继续点头。
“这次出了这么大纰漏,孙尚香难辞其咎,那位丞相也有责任。
他的消息传递系统太严谨了,竟然没有留下紧急备用通道,结果被钻了空子。”
说到这里,郑飞跃摇了摇头:“我甚至怀疑,那个所谓的叛徒,本身就是总盟安插的卧底!刘青邙那个老狐狸,估计早就在等东岸的种子冒头,然后来一个瓮中捉鳖!”
吕布闻言,恍然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据我这两天在小洛城的观察,刘青邙对那个院子看管极松,并没有监管的意思。”
“不管了,叛徒的事交给丞相去头痛,咱们做咱们的,将种子拿到手,希望丞相足够地慷慨,能拿好东西来换。”
郑飞跃露出一抹笑意。
吕布:“种子就是他们的命,如今命握在咱们手里,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
这么说来,我们还要感谢孙尚香那女人。”
“千万别,她的愚蠢让我时常从噩梦中惊醒,若非看在她那双腿的份上,我早大耳刮子抽她了。”
郑飞跃很现实地说道。
吕布扯动嘴角,下去准备了。
……飞尸教。
夜幕笼罩大地,月光落在坟头一样的山上,渲染出惨淡的光景。
山头一角,某处偏僻之地,栽满了阴气逼人的槐树,唯有一条小道,勉强可以通人。
月光下的小道之上,来了个背着棺材的身影,边走边喊道:“张盛海,张胜海,张胜海你在哪猫着呢?”
刺啦!一颗不起眼的槐树下,一双漆黑的手顶破土壤,继而土块耸动,一个灰扑扑的人从地下钻了出来。
此人身材矮小,面容阴沉,再加上满身的土,看起来像是个土耗子,正是来着口中呼喊的张胜海。
“你是谁?
找我做什么?”
张胜海不满,他在地下躺的好好地,以飞尸教独有的功法来加深和自己战尸的“情感,”突然被人打扰,心情很不爽。
来者同样是飞尸教弟子,圆脑袋小眼睛,看起来有些呆,正是曾经被郑飞跃拎着问了名字的罗义。
这两位,便是飞尸教仅剩的两名种子。
罗义奇怪道:“你问我是谁?
不是你叫我的吗?
说是有块从墓地里挖来的上等暖玉,想要卖给我。”
郑胜利闻言,翻着死鱼眼道:“我要有那好东西,自己还稀罕呢,怎会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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