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从来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小周独自在大荒哭泣,悼念那位将他领上道路的老人,郑飞跃却在府上大摆宴席,庆贺新生命的到来。
经过他数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
黑纱,
终于,
有了身孕!
这是郑飞跃期盼已久的事情,东岸对黑纱太陌生了,特别是比起西岸,这里堪称是穷山恶水,时间久了,难免会觉得难熬。
而郑飞跃身为东岸霸主,事情繁忙,也不能经常陪伴在黑纱身边,所以有个孩子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尽管早有预谋,可当确定黑纱有身孕后,郑飞跃整个人依然是懵的!
我!
郑飞跃!
要做爸爸了?!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开心,激动,兴奋,复杂,担忧等等,不一而足。
再然后,郑飞跃便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身边的人,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宴席。
宴是家宴,除了生气回娘家的李心儿外,亲近的人都来了,铁血营全部,各大城池的城主,大本营的几名主事,实验室头目吴天,外加上科研部、工厂方面的负责人。
几十人凑在一起,非常热闹。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脸,能够被请来参加这个家宴,本身就代表了大人对他们的信任,此乃无上光荣之事。
宴席上,高度数的还魂酒下的比白开水还要快。
“饮盛!”
“今天高兴……大伙敞开喝!”
“吴天,别干巴巴坐着,喝酒啊,都是自己人,还怕吃了你不成?!”
“老韩老韩,你不是整天叫着要酒喝嘛,今天老大开心,地库的酒更是敞开了供应,你今天若能把库存喝光了,老子就服你!”
“老大,俺是个粗人,不会说场面话,祝你早生贵子!”
“敬老大!”
“祝老大喜得贵子!”
因为是家宴,没那么多客套,席上热闹一片。
郑飞跃陪着黑纱,笑眯眯地看着大伙热闹,凡是来敬酒的,绝不含糊,杯到就干,眼中已显醉意,嘴巴却没停过。
黑纱看着他拿酒当水喝,有些心疼:“少喝点。”
郑飞跃笑道:“今天高兴,理应多喝些,等孩子生下来,有他陪在你身边,我这颗心也能放在肚子里。”
黑纱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一切都好。”
“好不好,我看在眼里。”借着酒意,郑飞跃难得有些动情,眼眶微微湿润,“当初把你带来东岸,实在考虑不了那么多,这些年你深入简出,我又没太多时间陪你,想想就觉得对不住。”
黑纱帮他拭去嘴角的酒渍,语气温柔:“当初在西岸,我便说过,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如今跟你来到东岸,黑纱心甘情愿,这辈子能守在你身边,已是死而无憾!”
“谢谢。”
郑飞跃将脑袋埋在桌子上,看起来似乎是不胜酒意,醉了过去。
热闹的氛围微微一滞。
片刻后,郑飞跃抬起头,神采飞扬,放声大吼:“都愣着干什么?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若是竖着走出去,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喝!”
“哈哈,老大喝酒!”
“干了!”
“饮盛!饮盛!”
场面再次热闹起来。
黑纱有身孕在身,不喜欢多闻酒味,见郑飞跃与人拼酒正酣,便起身离开了大殿,来到城主府散步。
她来东岸已有数年,却是第二次来到城主府,上次来也只是匆匆一瞥,今天才算有机会细细打量这座东岸最有权势的府邸。
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树后面躲个人。
光天化日的,黑纱自然不认为会有人敢硬闯城主府,而且以城主府今天聚集的一众高手,哪个不开眼的会上门送死?
而且门口的守卫也是毫无示警的意思。
那么是谁藏在树后面?
好奇之下,黑纱绕着那颗大树转了起来。
可藏在树后面的人也跟着转,两人中间始终隔着一棵树。
如此小孩子的把戏,令黑纱哭笑不得,道:“再不出来,我便喊护卫拿人了,今天城主府举办家宴,等闲人不得入内!”
“别!”
一道女人的声音从树后面传出。
然后,李心儿扭扭捏捏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小声道:“是我。”
黑纱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你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主母,就算赶我走也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要躲着树后面?”
这两女人之间,当初有过约定,凡是李心儿所在之地,黑纱都要避退。这也是因为,黑纱不想让郑飞跃为难,才愿意主动做出妥协。
满打满算,两人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李心儿揉着裙子下摆,没吭声。
事实上,当初她是赌气离开家门的,如今没打一声招呼便回来,面子上自然挂不住,更别提是在这样的场合。
黑纱也知道李心儿回娘家的事情,如今见到正主回来,按照当初的约定,自己也该离开了,便道:“稍等片刻,我和郑飞跃打个招呼,马上回神炉城。”
“别!”
李心儿连忙叫停,语气甚至带上了哭腔:“你怀孕了,这时候赶你走,郑郎非和我生气不可,我可不敢赶你走。”
黑纱:“……”
李心儿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扫了眼黑纱的肚子,语气有些沮丧:“真羡慕你,我和郑郎试了好久,都没结果。”
黑纱轻轻抚摸着肚子,虽然还看不出什么,可她的动作依然带着小心,轻声道:“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