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墓碑依旧。
郑飞跃坐在坟前,身边是吕布,正面色平静地汇报工作。
“王小花回了邪神宗,已经宣布闭关养伤……钱王孙离开神炉城,没有带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窥探咱们实验基地的人也退了,铁锈的城池那里……”
一条条信息下,
东岸的局势渐渐理出清晰脉络。
汇报完毕,吕布束手而立,面无表情,妥妥的军统大头子的范儿。
郑飞跃道:“可惜啊,本来还想利用王小花的事情,将东岸再梳理一遍……现在的人都学精了,七大宗门也太稳了。”
吕布忍着笑意。
跟你打交道,榆木脑袋都死了,活下来的自然都是人精。
“也罢,东岸需要的是稳定和繁荣,接下来确实不能轻启刀兵了。”郑飞跃缓缓起身,“不过钱王孙敢打黑纱的主意,这事不能忍。”
吕布沉声道:“袁霆安应该会有所表示。”
“那个老狐狸能做的,无非是把那些波若洞过来的孤魂野鬼杀了,然后把人头送给我,只是这样无法平息我的怒火。”郑飞跃摇头。
吕布想了想,道:“要不咱们先一步动手,将人头给钱王孙送去?”
直接杀钱王孙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有将血淋淋的人头给这位少宗主送去,提醒他日后安分点。
郑飞跃鼓掌道:“这个主意好,就这样做,记住,送礼一定要出其不意,神不知鬼不觉,给少宗主一个大大的惊喜!”
“明白。”
吕布残忍笑了笑。
郑飞跃抿了抿嘴,道:“之前投入到邪神宗的人力太多,可以撤掉大部分,我和王小花已经达成协议,以后有什么事都会放在明面上。”
“知道。”
“家里没什么事吧?李心儿闹没闹?”
“……没有。”
“我肯定是不信的,不过,洞房花烛夜还在整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确实有些对不住她,随她去吧。”
“还是回去陪陪夫人吧。”
“你先回,我再陪老王说说话。”
“……节哀。”
吕布大步离开。
郑飞跃给坟墓添了一捧土,笑道:“让您笑话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比不得您那个年代,时势造英雄,各个都是风华绝代。”
碑文静立。
郑飞跃话锋一转,道:“您实在不该不告而别,就算要保王小花,咱们爷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商量……哦,我杀了邪神,您生我的气……生气是应该的。
可实在没办法啊,邪神独霸东岸,王小花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这父子俩拿我当猪养,拿我当磨刀石用,浮游尚且偷生,我又岂能坐以待毙?
您夹在中间,确实很难,我也一直体谅您,可邪神要拿我的命做文章,我也想把他拉下神坛,矛盾不可调和,也就只有打了。
以弱胜强,运筹帷幄,我可以拍着胸膛告诉全天下人,郑飞跃有资格做这个霸主,也有实力统领东岸七宗五十六城。
当然,统领这么大一块区域不容易,平时忙也就罢了,结个婚都不安生……我对不起李心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小花这麻烦,不仅仅是历史遗留问题那么简单,七大宗门都在后面盯着呢,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我的家人,整个东岸都要遭受牵连。
说这些,不是为了向您诉苦,只是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想法和心意……您……您实在不该这么偏心!”
眼泪从郑飞跃眼眶溢出,委屈的情绪在这位东岸霸主身上升起:“我还想着给您养老送终呢,他王小花算什么东西,值得您为他牺牲自己?
就算要牺牲,是不是提前通知我一声?让那孙子送来八级传承算什么事?如此崇高的意志传承,他也配经手?”
虎头坡起风了。
也许是某位已故之人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郑飞跃拭去泪水,强笑一声:“您别生气,我只是发发牢骚,王小花我不动他,除非他违反之前的约定,不过我相信他不会的,当然,这份信任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您。
对了,还要跟您说件事,天鬼也死了,死在五鬼门的腹地,五鬼门秘而不宣,可惜瞒不住我……您到了下面,也寻寻那位老伙计,好歹做个伴。
八极奥义的最后两招,我会好好研究的……嘿嘿,舍字诀已经不够用了,曾经算的是压箱底的招式,如今也就是一记带暴击的平a,您送来的玉简着实是雪中送炭啊。
再说说我去西岸的事吧……”
……
中午时分,郑飞跃悠悠回到城主府。
李心儿依旧穿着昨日的大红袍,提剑在等他,眼神哀怨,要说没气是不可能的。
城主府很安静,铁血营的汉子们在领了鞭子后,实在没脸待在这里看大嫂脸色,一大早便回了各自驻地。下人们也被心儿收拾了一番,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郑飞跃回来后,什么都没说,抱着李心儿去就了卧室。
一番耕耘,
李心儿的怨气也被冲击得消散大半,窝在郑飞跃怀里画圈圈:“你个狠心的家伙,昨夜竟将我一人扔在家里……”
郑飞跃搂着她的香肩,轻声解释道:“昨晚那一架不打,会生出很多事端,王小花是个大麻烦,必须今早面对,耽误不得。”
李心儿有些好奇:“王小花的实力如何?”
这也是目前东岸大多数人心中的疑惑,王小花把自己炼成一把刀,甚至祭奠了一位超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