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快跑！
秦良玉喊出的这句话，是那么无助，那么苍白。
天凤被擒，明月倒下，就凭寒星宫剩下的这些歪瓜裂枣，还不是任凭郑飞跃揉捏，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不费吹灰之力，郑飞跃便找到了候小柔，以及被她抱在怀中的明月。
候小柔很慌，身体死死将师尊护住，大声道：“郑飞跃你说过，要偿还欠我的，放过我师尊，咱们之间一笔勾销！”
“我和明月的恩怨，涉及到两辈人，这个要求不能满足你。”郑飞跃摇头，“再者说了，咱俩的债，没道理牵扯到其他人。”
候小柔打量四周，整个宗门已被破坏的满目疮痍，而寒星宫的领军人物，她的师尊，正在自己的怀中奄奄一息。
宗门已到了生死存亡时刻，而能够力挽狂澜之人，只有她自己。
“我跟你走！”
候小柔鼓足了勇气，喊出这句话。
郑飞跃一愣：“跟我走？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候小柔突然红了脸庞，“我可以和大师姐一起侍奉你，当初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郑飞跃有些傻眼。
秦良玉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候小柔，喃喃道：“师妹你……”
候小柔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小声道：“只要你能放过师尊，我可以跟你走，而且……而且我也愿意跟你走。”
最后几个字，声如蚊讷。
郑飞跃当场就是虎躯一震。
这……
这这……
候小柔小声道：“其实我很羡慕大师姐，能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也是女人，我也渴望一份这样的爱情。”
场面很安静，落针可闻。
候小柔盯着郑飞跃，眼神很大胆，羞涩而又炙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眼眶来：“我和大师姐一样，都对你有好感。”
“咕咚！”
郑飞跃吞下一口唾沫，有些飘飘然了。
被大名鼎鼎的候小柔示爱，这？谁能不飘？
不待他有所言语，候小柔又急声道：“我知道有些突然，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年你离开西岸时，不是说过我是你的梦想吗？”
语毕，候小柔的眼神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就好像高中时代向男神递过情书的小女生般。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郑飞跃忍不住翘起的嘴角上，带着些许典雅和含蓄，喃喃道：“我是说过这番话，可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我还是……”
候小柔抢先一步道：“我知道你更爱大师姐，没关系的，我甘愿默默付出，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此言一出，郑飞跃忍不住挺起了胸膛，眼神中的得意仿佛在说：看到没有，都看到没有，这就是哥的魅力？
“咳。”
“咳咳。”
“咳咳咳。”
郑飞跃咳嗽了数声，才想好要说什么，轻声道：“小柔师妹，我不否认对你的好感，可也仅限于好感，我很荣幸你能看上我，但……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候小柔如遭雷噬。
被拒绝了！
这就是被拒绝的滋味吗？
人生的第一次大胆表白，就这样被拒绝了吗？
郑飞跃看着候小柔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连忙道：“师妹别多想，不是你不够优秀，是我的要求有点高，额，也不能说高，只能说有点特别。”
旁边，秦良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什么叫要求有点特别？
这些年，随着候小柔渐渐展露头角，整个正道都知道了这位寒星宫第一美人，渐渐地，这个称号的涵盖范围也越来越广。
寒星宫第一美人，禁山第一美人，甚至是正道第一美人。
当然，最后一个称号并未经过官方认证，可是以候小柔的容貌，排入正道美女前三之列，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这么一位重量级美女，公然向郑飞跃示爱，得到的回答却是：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若秦良玉也是现代人，懂得好人卡的梗，此刻怕是要当场裂开。
场面很尴尬。
候小柔沉浸在无声的忧伤中，显然有点懵。
郑飞跃满心愧疚，这次来寒星宫，他本打算弥补曾经对候小柔的伤害，眼下倒好，旧债未还，又伤害了人家一次。
“师妹，我欠你的大概是还不清了。”郑飞跃此刻也是感到深深地无力，“很抱歉，既不能接受你的爱，明月我也要杀。”
候小柔又羞又愤，大声道：“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愿高抬贵手吗？”
“是的。”郑飞跃小声道。
他的心中充满愧疚，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大步流星地向候小柔走去。
明月必须死，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她的命！
“你不要过来！”
候小柔大声警告，不停向后退去。
郑飞跃如同没听到，继续逼近，场间的氛围紧张到极点。
突然，候小柔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
旁边秦良玉看的真切，那正是小柔师妹的贴身令牌，这个时候，她拿令牌出来做什么？
“郑飞跃，你上当了！”候小柔不再退步，举起令牌大声道。
语毕，她的手上有血色冒出，源源不断地涌入令牌之中，与此同时，夜色中数不清有多少名寒星宫弟子涌了出来。
秦良玉终于明白师妹为何掏出令牌了，忍不住脸色大变。
郑飞跃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夜空很暗，天与地的距离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