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来魔器宗了?”
这句话是铜锈和金焰同时发出来的。
铜父点头道:“是的,之前你掌门师伯召集各位长老于议事厅聚集,便是因为魔王体到访,不过现在晚了,他已经离开。”
尽管如此,铜父依然显得很激动。
那可是接近大成的魔王体,特别是在郑飞跃和邪神双双陨落后,王破就是东岸最强的存在,无可匹敌!今日得见,如何不兴奋?
倒是铜锈没太大反应,毕竟连王破的“恩人”都在充当自己的金手指,一个魔王体也没什么大不了。
呆小子有些飘了。
金焰提醒他道:“问问你爹,王破来做什么?”
铜锈依言:“王破来做什么?”
铜父闻言,脸上的兴奋之情稍稍收敛,道:“他来,是想游说魔器宗,合力攻打明王宗!”
“攻打明王宗?”
这个消息对铜锈可是够震撼的,连忙问道:“纷乱不是结束了吗?
为何又要攻打明王宗?”
铜父叹息道:“魔王体和明王宗之间是死仇,如今王破已是东岸第一高手,又坐拥桑鬼城,再加上他还举着郑飞跃的大旗,声望如日中天。
他又如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消灭自己的仇敌呢?”
“那掌门师伯答应吗?”
铜锈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铜父道:“王破许诺了很多东西,掌门师兄非常心动,最主要的原因是,王破身后有一个大靠山,明王宗败局已定。
只不过,你明器师叔不赞成,事情就这样拖住了。”
铜锈此刻就是金焰的传话机器:“明器师叔为何反对?”
“还能为何?
郑飞跃死后,你师叔一直与掌门师兄怄气,而且他对王破很反感,说什么也不愿答应。”
铜父摸了摸胡子,“再者说,出兵明王宗本就是大事,被你明器师叔这么一闹,掌门师兄也拿不定主意了。”
铜锈继续传话:“您之前说,王破身后还站着一个大靠山,是谁?”
“你小子,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铜父问道。
铜锈干笑道:“多了解些,总没有坏处。”
铜父点头:“说的也是,既然你小子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王破身后的靠山,是神药宗!而且掌门师兄私下怀疑,双方早已勾搭在一起,也幸亏郑飞跃死在通天峰上,若不然,怕是要中了奸计!”
“奸计?
您是说王破和神药宗要联手害郑城主?”
铜锈大吃一惊。
相较而言,金焰的反应就平淡多了。
铜父道:“这些是掌门师兄的猜测,不过很有可信度。
很简单的道理,王破想要报仇,郑飞跃不可能帮他,毕竟他和明王宗是盟友。”
铜锈满腔的不平之意,愤愤道:“郑城主又不欠他的,就因为他的私人恩怨,便要致郑城主于死地吗?”
他虽然不太聪明,却也明白一个道理:恩是恩,仇是仇,你对我有恩,我报恩,他对我有仇,我报仇,如何能因为恩人不帮我报仇,便联合外人去害恩人?
这种行为,说好听的,叫恩将仇报,说难听点,猪狗不如!这一刻,铜锈深深为郑城主感到不值。
铜父摸着儿子的脑袋,叹息道:“你记住一个道理: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郑飞跃的付出在王破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有朝一日不能满足他,就会反目成仇。”
铜锈紧握拳头。
他此刻也受着郑城主的恩惠,可他绝不会成为王破那样的人。
父子间的谈话结束。
铜锈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间,关心道:“郑城主,您一定很伤心吧?”
金焰从他身体内飘出,道:“我也教你一个道理:人之所以失望,是因为抱有期望。
所幸,我并未投入太大的期望。
于我而言,王破不过是件锋利的兵器,若兵器弑主,毁了便是!”
铜锈暗暗咋舌。
那可是魔王体,现如今的东岸第一人,在郑城主眼中,却不过是件兵器而已。
金焰淡淡道:“我能成就他,也能毁灭他。
邪神都被老子拖下了水,一个魔王体能翻出多大浪花?
现在不动他,不过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铜锈闻言,露出敬佩的表情。
放眼东岸,谁敢如此大放厥词?
又有谁会相信?
唯独眼前这一位!哪怕他身受重伤,哪怕他此刻只是团毫无威胁的火焰,可话从他嘴里说出,便格外的令人信服。
此时此刻,铜锈的斗志被激发出来,大声道:“明天我就去劝父亲,让他支持明器师叔,绝不能让王破的阴谋得逞!”
“不不不!”
金焰摇晃着身体,道:“为什么要反对?
截至目前,我和神药宗的立场是一致的:现在的东岸还不够乱,只有乱起来,才有油水可捞。
所以,魔器宗可以参战,我完全支持!”
铜锈听懵了,下意识问道:“可是,明王宗不是您的盟友吗?”
金焰笑了起来,笑声怪异,令人不寒而栗。
铜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听金焰说道:“准备一下,晚上带我去见明器,我要替莫掌门好好劝劝这位哥哥。”
……夜幕降临。
铜锈溜出房间。
明器的居所很好找,烟囱最长的那个就是。
咚咚咚。
铜锈敲响房门。
很快,房门从里面打开,铁义探出脑袋,